次日清晨,顯金帶著寶珠花花在漪院打八段錦。
打了一段,顯金轉身看,寶珠胖花上身棕色小衫,下身深咖色褶裙,看上去…就像一個胖乎乎的小號屎殼郎。
顯金背手蹙眉,「怎麼穿這個色兒的衣裳?灰撲撲的,不太好看呀。」
寶珠看看棕色的顯金,再看看棕色的自己,嘟嘟嘴,「您不也穿的這個色兒?」
「我十六了,棕色顯老,你如今幾歲了?」顯金道。
寶珠撇嘴。
顯金扭扭手腕,運動後要小口小口喝溫水,隨口問張媽媽,「城裡哪家布坊和裁縫更好?」
張媽媽笑眯眯道,「城北的衣香坊料子最全,東角的胡裁縫沒了男人後,手藝越發精進。」
顯金頷首,「那今天都請來。」
顯金轉身再看寶珠,嘖,這小姑娘手上頭上怎麼啥也沒有,看起來太禿了!.
又問,「珠寶鋪子呢?」
張媽媽冥思苦想:照她的消費水平,她只能推薦夜市的樊銀匠,估計達不到自家金姐兒天花亂墜、珠光寶氣的標準。
顯金擺擺手,「讓衣服坊自己去找搭配,和它帶的衣服料子配上一整套首飾過來——你同他們說,他們能領會。」
張媽媽點頭,又問,「預算…」
顯金手一揮,「沒有預算。」
「小孩子長得快,四季衣裳都做三四套,合身地做,不要為了多穿兩年特意做大,看上去懶懶散散的,難看死了。」
張媽媽:您到底有什麼資格說人家穿得難看?你天天穿得像個大泥巴糰子似的,看起來很是肥沃。
「要不給你也做兩套?」張媽問。
顯金手一揮,「我做來幹啥!沒地方用啊!」
穿著,顯金一向不太在意,相信任何病號服穿多了的人,只要能穿個健康的皮囊,就算讓她裸奔,她也願意。
寶珠嘟嘟囔,「我也沒地方用...」
顯金伸手彈了寶珠個腦袋崩,「等我忙完,慢慢找到門路,你就自己滾去女學!」
喬山長還沒定罪呢!
風光霽月喬放之,學富五車探花郎,總不能有個文盲姑娘吧!
顯金再伸手揉揉寶珠的腦袋,「乖,等姐姐回來,穿著新衣服給姐姐表演奇蹟花花。」
看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呢!
寶珠低下頭,將毛茸茸的腦袋頂乖巧地遞到顯金手上,眯了眯眼,感知顯金掌心的溫度,心中十分安穩。
......
昨晚出了這麼大事,早間陳家諸人不約而同齊聚小廳,顯金到時,除了瞿老夫人的眾人都已在場。
甚至,陳猜也連夜從涇縣趕了回來。
「昨夜怎麼回事?怎麼聽說五爺爺一病不起了?」陳猜問了一圈都沒問出名堂,只好問到顯金頭上,焦急道,「我走時,五爺爺尚且好好的...」
三太太孫氏也賊眉鼠目地抬頭看顯金,顯得很是關注。
陳敷一蹙眉,「那應該就是因為你走了。五老爺想你想的發慌,這才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