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秀感到一種壓迫感撲面而來，霍曜霆如今是裝都懶得裝了，他如此不顧情面的撕破臉皮，莫非真有後招？霍曜霆的底細她不是不知道，難道這其中還有根本就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你是打算玉石俱焚？”她斂眉試探地問道。

沒想到霍曜霆聞言，勾唇譏諷一笑：“玉石俱焚？韓總為什麼會認為弄倒區區一個佳樂，需要賠上霍氏？”

韓秀心裡直到這時才終於升起一股冷峻，她猜的沒有錯，霍曜霆果然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這樣精明的人怎麼可能賠上自己擁有的一切去搞垮別人的東西？

“你究竟圖什麼？”

“韓總，認識我這麼久，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一個呲牙必報的人嗎？別人捅我一刀，我就十刀的還回去，別人捅我十刀，我就一百刀的還回去，我還以為，四年前你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聲音裡的陰晴不定令韓秀心裡微顫，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經開始為今天這一天做準備了嗎？

所有人都知道，不要輕易得罪霍曜霆，可在她眼裡，他只不過是一個當年需要自己的助力才得到今天一切的而已，他居然真的膽敢這麼對待自己？

“韓總好像記性不大好？那我不妨提醒一下韓總，霍老太太在世的時候，跟韓總似乎走得很近？”

韓秀瞬間面如死灰，原來他果然一直都記著，當年霍老太太對待他的態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根本不容他踏進霍家一步，儼然不把他當霍家的人看待，直到死，霍曜霆霍家人的身份都沒有得到老太太的承認。當初她當初只不過是在老太太面前了女兒想嫁給霍曜霆的想法而已，沒想到居然立刻得到了老太太的點頭。

老太太喜歡韓佳佳，把她當做親孫女似的看待，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霍曜霆，如果你是記恨當年我讓你娶了我女兒這件事情，那我覺得你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我女兒現在已經是這個樣，難道不是拜你所賜？”

“韓總，你女兒如今這樣的處境，跟我沒有半分關系，你的公關團隊幹不成事，也不能隨意把這口鍋往我頭上扣吧？”

“到底，你心裡根本就是一直記恨著當初我逼走陸婉芝，讓你娶了佳佳這件事情，但是霍總，你不覺得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有損你的名聲？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公然樹敵，還用這麼兩敗俱傷的方式要把我佳樂搞垮，這實在不是一個有為的商界精英會做出來的事情。”韓秀面上仍舊鎮定著，可握著咖啡杯的手指早已冰涼。

她分明知道，再多也無用，霍曜霆這種人，就像是離弦的弓箭，做下來的決定從來沒有半途收手的時候，她只是沒有想到，佳樂這段時間一系列的打擊，居然真的出自霍曜霆之手，而他居然不惜以自己公司的專案為誘導，要把她趕盡殺絕。

“韓總，不管我出於什麼目的，只要我能向董事會向股東交待，你認為名聲這種東西又能有多重要？反倒是你，枉顧股東們的反對，執意進軍地産業，如今虧得幾乎都要血本無歸，我看該擔心的人是你自己吧？”

砰——韓秀猛然將咖啡杯拍在了桌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霍曜霆，因果迴圈，你會有報應的。”

“韓總這麼多年來，虧心事做的不少，也並沒有任何報應，可見因果報應這種事情純屬虛烏有。”霍曜霆淡漠從容地將咖啡杯遞到唇邊，唇角凝著那抹笑，彷彿是對韓秀無聲的嘲諷。

她冷嗤一聲，轉身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時，發現陸婉芝正要往霍氏大門走，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婉芝回了頭，視線正巧與韓秀對了個正著。

婉芝愣在那裡，雖跟韓秀打交道的機會不少，可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這麼直愣愣地碰頭還是頭一次。

韓秀撩了撩長發，走到她面前，望了眼霍氏大堂：“來找霍曜霆？”

婉芝警惕地看著她，以前吃過不少韓秀的虧，因此這次她格外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