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狐族都是些音痴,只要是技藝高超之人,他們便會將人奉為座上賓。
塗山陽對蘇蘅的琴藝有信心。
畢竟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蘇蘅抱著琵琶,指尖輕撫。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一曲未畢,四座歎服。
“陽殿下,這位蘇姑娘的琴藝真乃當世之絕妙。”
“蘇姑娘,在下敬你一杯!”
“蘇姑娘,請!”
音痴們紛紛舉起酒杯要敬酒。
蘇蘅剛想拿起杯子,便被塗山陽搶過去了:“阿蘅年紀還小不能喝酒,這杯酒我來代。”
說完,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狐愣了一下,隨即瞭然地笑了:“沒想到陽殿下也是那憐香惜玉之人。”
蘇蘅只覺得心間有一抹異樣的感覺湧上來。
塗山陽被人故意灌多了酒,整個人暈乎乎的。
蘇蘅不由得扯了扯他的衣角。
塗山陽便就跟眾狐告辭,路過外面,看到一朵開得正好的海棠花,便就摘下來簪到了蘇蘅的髮髻上。
笑了:“阿蘅真好看。”
蘇蘅的臉都紅了:“師父,你喝醉了。”
塗山陽:“我沒醉。”
蘇蘅:“……”
其實,他喝醉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蘇蘅摸了摸頭上的海棠,她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塗山陽跟蘇蘅這般親密的樣子全都落入了一個人的眼裡。
塗山媚。
她終究是忍不住想偷偷地跟蹤塗山陽,才知道她哥哥原來跟一個卑賤的凡人之間如此親近,甚至不惜拋下她這個親妹妹。
塗山媚的心裡很是不平衡。
她一連跟蹤了塗山陽很多天,親眼看到她哥哥在那個凡人面前,那完全不一樣的神情。
哥哥他,明明都沒有對她那麼好過,明明她才是他的妹妹。
塗山媚覺得,這個凡人真的是礙眼極了。
礙眼到想將其拔除。
要是沒有她就好了,那樣的話,哥哥就會重新回到她身邊了。
塗山媚躲在角落裡,陰暗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