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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章 誤會

楷璇送走病病歪歪的穆丹青之後回到h大,言必行正站在女生宿舍樓下,一臉空茫。

楷璇走上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言必行猛地醒過神來:“你今天去哪了?我打你電話你也不接。”

楷璇把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果然有五個未接來電。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今天陪穆丹青去了醫院,著急忙慌的,沒聽見。”

言必行問道:“穆丹青?怎麼又是他?他得了什麼病?他男朋友呢?怎麼去醫院要你陪著?”

鑒於穆丹青去醫院的原因實在是太涉及個人隱私,楷璇不好說,便只回答了一連串問題裡關於吳銘的部分:“吳哥今天接了個挺重要的活。文身嘛,週末比較忙是正常的。”

言必行咄咄逼人地問:“穆丹青一個大男人,就算真生病,什麼病需要你陪著去看?他癱了嗎?自己去不了?”

楷璇搖搖頭:“這是他的隱私,我不能說。他來找我只是因為我在軍醫大上過學,對他應該掛什麼科室比較清楚。”

言必行徹底怒了:“這就是你在男廁所隔間裡叫他脫褲子的原因嗎?私人體檢?你是不是還用手幫他檢查了一下粗不粗大不大?”

根據墨菲定律,小機率倒黴事件總是會發生。好巧不巧的,在第三實驗樓一樓男廁所,進來撒尿的那個人就是言必行。

楷璇閉了閉眼睛,盡量平靜地解釋:“第一,沒有橡膠手套我不會直接碰病人的面板,所以我們之間沒産生任何肢體接觸。第二,那時候我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在給患者看病的醫生。雖然沒有執業醫師資格證,但我是很莊嚴地宣讀過日內瓦宣言的人。我眼裡不管他脫了什麼,他都只是一個等待診斷的患者。”

言必行冷笑道:“算上病休,你在軍醫大裡真正學醫的時間加起來有十個月嗎?還真把自己當一根蔥?你讓我怎麼相信一個和你接過吻、和你睡過一間房的男生和你是清白的?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倆在廁所隔間裡脫了褲子就只是為了看病?”

楷璇冷冷地問:“我能解釋的都已經解釋清楚了。所以你繼續揪住這件事情不放想得到一個什麼結果?”

生氣這種情緒有時候真的會讓人說出毫無邏輯的話。言必行腦子一抽,問道:“你喜不喜歡我?”

楷璇面無表情地反問:“不喜歡你為什麼會當你女朋友?”

“那證明給我看。把你的身體交給我。”

楷璇經歷了那麼多,已經明白性不應該被當作取悅男人的籌碼。楷璇又不是小姐,身體不可能拿來交換什麼。她只有喜歡、真的想做,才會去做。

楷璇有點疲憊地看了言必行一眼,感覺到些微反胃:“我今天真的沒什麼心情。改天吧。”

言必行卻問:“你之前有過男朋友嗎?和他們做過嗎?”

楷璇猶豫著秦川算不算得上男朋友。楷璇喜歡他、倒貼、打炮、報複,整個四個階段,可能最接近男女朋友的只有炮友這一段。她本來在猶豫有沒有男朋友這個問題,言必行卻以為她在糾結後面那個問題。

言必行臉色不善地說:“行了,不用絞盡腦汁地撒謊了。我看出來了,你根本就是在裝純。既然你不是什麼貞潔烈女,為什麼你前任們都可以跟你上床,我就不行?”

楷璇都驚呆了。她完全沒想到言必行的腦迴路是這樣的。她很早以前就說過自己有女朋友。在楷璇眼裡,說自己有過女朋友和說自己不是處女區別不大。畢竟在這種手挽著手上街的直女滿地都是的時代,女性朋友和女朋友唯一的本質區別可能就是做不□□了。她從來沒跟言必行提過秦川那一段,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和別人上過床多麼可恥,主要是怕太多人知道她曾經靠爸媽的力量逃過懲罰脫出軍籍重新高考。這年頭當官的都如履薄冰,一個懂事的官二代自然不應該四處宣揚自己因為特權受益。畢竟禍從口出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要不是自己和秦川的事情沒準能幫梁雨解開心結,那些破事她也不會說給梁雨聽。

楷璇的心裡把言必行的話咂摸了三遍,終於平靜地說:“我們分手吧。”你還活在婦女的身體被物化的封建時代,我的身體已經只屬於我自己了。

言必行的臉色青紅交替好不精彩。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我跟你說上床你就要分手?這不是女朋友應盡的義務?你要是個處女,說你婚前守身如玉也就算了,可你不過是個破鞋。”

直男癌的破鞋理論對楷璇來說一直是個謎。她理解不了什麼叫“別人能上我就能上”,理解不了為什麼一個女生有性自由就意味著她要被□□羞辱。別說是有獨立思想控制的一具身體,就算真是個東西,別人買的起你也未必買得起啊。還有些神一般的直男癌,會把有性經驗的女人比作二手車二手房,這完全就是扯淡了。比作什麼還不是你們說了算?你怎麼不比作古董呢——每轉手一次價格高一次。

人就是人,不是東西。人是有自主權的、有獨立意識的、能産生自發行為的主觀能動體。人從來都是一個行為的發起者,而不是一樣被使用的物品。一個正常人類通常都能明白是“我吃飯”,而不是外來物體“入侵”或者“使用”了我的嘴,但一個直男癌就不能明白對一個女人來說,性生活是“我□□”,而不是外來物體“入侵”或者“使用”了我的□□。

楷璇都被氣笑了:“就算結了婚,性生活也不能算義務。根據我國刑法,只要是違背婦女意願發生的性行為都叫強|奸。雖然在我國的司法實踐中婚內強|奸基本不會受罰,但它是確確實實違法的。結了婚都沒義務,我跟你談個物件,難道不該是我怎麼開心怎麼來?我今天沒心情,再見。”

說完這話,楷璇把呆在原地的言必行扔下,跑回宿舍了。

沒過幾個小時,楷璇就收到言必行道歉的簡訊:“對不起,我那都是氣話,能原諒我嗎?”

楷璇這一天真的不知道被氣笑了多少次了。她笑著讀了兩遍那條簡訊,愉快地把言必行的號碼加入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