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回身的瞬間,他的第三隻眼睛真切地看見了剛才的那三個虛影。
是他們,是他們闖入了酸與大人的地界,引發了這場屠戮。他大叫著舉起戰斧遠遠地向著浮橋拋了過去......
他的身後,酸與鳥的身形已然不再那麼巨大。只是這樣的酸與鳥卻更加可怕。隨著它嗚嗚的叫聲,渾身燃起藍綠色火焰,像是來自陰間來自魔域,總之並不是這個陽世之物。
“呼——嘭——”
藍綠色火焰包裹著的酸與鳥貫穿了幽瞳的身體。頃刻間,幽瞳的身體嘭地散開化為灰燼。
他的戰斧直直飛向浮橋,擦著白芑的髮絲而過,掉入湖中。
他是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到了最後一刻竟還不忘要誅殺敵人。白芑的眼神瞟過咚地一聲落入水底的戰斧,不免心中有些遺憾。甚至有些想知道這個戰斧的主人為何會修了邪道。
可能只是生命中的某個點,出了些偏差,於是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而在他的這條道上,他也竭盡全力做到最極致。
所以無謂行何道,一切皆由心。是這樣嗎?白芑嘆了口氣,很快便離開了浮橋。身後酸與鳥嗚嗚叫聲越來越響,卻始終沒有靠近。
也許這片湖便是一道界限,所以鬼域堂的右使楊嬌才會下了死命令所有妖修在沒有得到她的准許下不可以私自渡湖。
劫後餘生的妖修到了湖的彼岸腳軟的腳軟,跑的跑,同時還在不斷怪責帶著他們渡湖的幽瞳。
他們才不會在意幽瞳已經葬身於酸與大人之手,甚至覺得這是其自作自受,剛才護住他們留下來斷後,全然是因為這個事情是由他引起的,他是咎由自取。
只是這鬼域堂右分堂裡一下子死了兩個右使的得力干將,所有人在回過神的檔口便都有些惴惴不安,不知等右使回來又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過了湖後的賀夏北總算是幽幽轉醒,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然過了浮橋回來了,頓時大大鬆了口氣。
“走,帶我們出去。”
只是還不等他消停片刻,白芑的命令便傳達來了。
這個時候鬼域堂中一片混亂,自然再從原路返回應該是沒有什麼障礙的。
只是開啟石壁上的那條道還是需要這個小妖修賀夏北的。
很快白芑三人挾持著賀夏北從鬼域堂右分堂內全身而退。出了石壁白芑立刻召出碧風神劍,毫不猶豫地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藍靜軒嘀咕道:“這是去元青派的方向啊。”
龍舞的劍上帶著妖修賀夏北,他並不多言,很快跟上了白芑。
藍靜軒自言自語道:“不過也是,我看這裡離元清派確實最近了,就算要找幫手也是上元青派去,不能說她這是徇私想見某人了。”
白芑確實是朝著元青派而去的。首先救治獬豸就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同時鬼域堂右分堂以及酸與鳥的事情並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挑下的,而離此地最近的修仙門派便是元青派了。
元青派作為四大修仙門派之首定然不會對此袖手旁觀。於公於私她都覺得自己必須走這一遭。
只是她凌駕著碧風神劍到了青門山腳下的一座小鎮上便停了下來,並不打算直接入山。
“怎麼?”藍靜軒不解道,“你不想立刻見到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