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裕城今年的百夏節,所有城中居民都歡天喜地,更是不同與往年。
經歷了玄劍山莊去年的動盪和變故,終於迎來了平穩的日子,大家夥兒便乘著機會想透過百夏節一掃之前的陰霾之氣。
特別是往昔的玄劍山莊雖然臨近金裕城,與金裕城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卻從未參加過百夏節。
今年朱耀揚當上了新任莊主,竟然改了主意,讓弟子們下山與城民們同樂。這更是大大地鼓舞了大家的積極性。
帶著的斗笠把臉藏在面紗後的男子便是玄劍山莊四處懸賞想要捉拿的“逆徒”蔣昊秋。
蔣昊秋在囚定洞中的那些日子不僅讓他的術法突飛猛進,更是在心性方面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再像之前如愣頭青般魯莽與單純。
畢竟經歷過了故此大的變故,再不識得人心那可真是莫大的傻子了。
所以,雖然出了飛雲閣後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玄劍山莊,但是卻沒有直接入山,而是悄悄來到了金裕城。
走過長街,轉角來到當初昊行幫的據點。只是這個院落原本就破敗,如今更是蕭條落魄。
蔣昊秋站在門口,心中五味雜陳。
“喂,你誰啊,這裡你也敢進去。”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拿著乞食用的破碗跛著一隻腳走了過來。
蔣昊秋透過深色的輕紗打量著來人,只見那乞丐面黃肌瘦,披頭散髮已經看不清原本的樣貌。
“這裡間啊,連我們乞丐都不敢住進去呢,寧願風餐露宿流落街頭。”路過他身邊之時這個乞丐倒像是無意間地提醒道,而後又一步一拐地離開。
“路子。”蔣昊秋的嘴裡吐出很輕的兩個字,輕得幾乎聽不見。
但是那個乞丐的腳步卻突然停住了。這一聲路子讓他的心跳猛地加快。每一個人對於自己的名字都會形成自然的條件反射,即使是再輕微的叫喚,也能清晰地落到耳間。
片刻之後的一座城外破廟中,蔣昊秋被摘下了掛著深色面紗的斗笠,露出了那張已經不再天真的臉龐。
那個乞丐噗通就跪了下來,嚎啕大哭。
蔣昊秋趕緊把他扶了起來:“大家都還好嗎?”
他的聲音略帶嘶啞,一陣酸楚之感如鯁在喉,讓他很難保持正常的語調說道。
“幫主,我可算是找到你了。”這個叫路子的乞丐正是昊行幫中的一員。
自從蔣昊秋出事之手,昊行幫更是被玄劍山莊朱耀揚的手下掃蕩一空。跑的跑,逃的逃,全都散去了。
“是我害了你們。”蔣昊秋十分自責。
“幫主,你不要這樣講。我們所有人承蒙您的照顧,知道您是個俠肝義膽之人,定是被小人給陷害了。”路子重重抹了把眼淚說道,“大家其實並沒有散去,我們知道你定然是會回來的。所以為了避開玄劍山莊的弟子,就躲藏在城外較遠的一個破莊子裡,每日會派人悄悄守在院子門口,就是希望能夠等到您啊。”
說著路子又高興地露出了笑臉拉住蔣昊秋:“還是我運氣好,今日輪到我值守,就被我碰上您了。走,我們回莊子去。”
蔣昊秋知道了昊行幫得幫眾都安然無恙,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顆大石頭,他輕輕拍了拍路子的手說道:“替我謝謝大家。如今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們。”
“幫主是要回玄劍山莊嗎?”路子焦急地問道。
蔣昊秋預設地點了點頭,路子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萬分驚恐:“您別回去了。那裡已經不是原來的玄劍山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