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這隻鳥也是神奇,就像是天生具有這樣擾人興致的體質。他的出現瞬間打亂了屋內白芑和楚文歌之間泛起的微妙情愫。
白芑沒好氣地看向窗外:“你幾時來的,傻鳥。”
“雀兒哥擔心你,千里迢迢地趕過來,你竟這般沒大沒小!”雀兒氣呼呼地從窗戶繞到門口飛了進來,“一來就看到不該看的,真是要去洗眼睛了。”
白芑毫不留情:“快滾去洗,不送。”
“切。”雀兒並不理會她,飛到床前停在床沿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楚文歌一番,“這是已經解了血線蟲之毒啊,就是身體還有些虛。”
雀兒說著轉頭看向白芑:“我說丫頭,這麼虛不行啊。還有這時候你就別給人家下什麼迷魂藥,讓他無法靜心,怎麼能好得快呢。”
白芑被雀兒這幾句話揶揄的滿臉通紅道:“什麼迷魂藥,休要亂說。”
“你們剛剛不是......”
“閉嘴!”白芑趕緊制止雀兒這口無遮攔的傢伙繼續說下去,“他這毒雖然解了,但還是需要時日慢慢靜養的。急不得。”
聽到這裡雀兒的眼珠轉了轉,心中思踱如何能讓楚文歌快些康復呢。倒不是因為他如何關心楚文歌,原來焦梧國的火之靈谷即將成熟,他待在焦梧國內委實著急,就怕白芑不來焦梧國尋自己,那斟旭許諾他的那些火之靈谷定然泡湯了,所以才上趕著尋到江南來。不然在光明宮內好吃好喝伺候著,再讓雀兒待個幾年他也不會覺得煩悶。
“對了,蔣昊秋和藍靜軒那丫頭呢?”雀兒並未想出合適的理由讓他們動身前往焦梧國,便只能岔開話題問道。
白芑如是回答後,看到楚文歌的神情,知他定然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便也不與那雀兒計較,把這件事的始末娓娓道來。
那日拘了邪祟後白芑本欲在馬宅找個乾淨之所替楚文歌療傷治療血線蟲之毒。卻見馬宅裡那般淒涼瘮人的環境實在不便久留。而馬川洛見馬家被屠崩潰至極,強行脫離了聚魂瓶的影響,飄蕩在這個老宅內四下搜尋自己的血脈至親......
藍靜軒見此提議道:“尋得血線蟲母蟲的暗室倒是好去處。”
於是一行人跟著藍靜軒進入到暗室內。
這間暗室一看便知是巫蠱一脈所設,暗室內俱是培養蠱蟲的器皿,以及各類巫術所煉製的藥物和毒藥。藍靜軒能在短時間內尋到血線蟲的母蟲著實讓人另眼相看。
藍靜軒卻也實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實在是這血線蟲母蟲放置的位置也太顯眼了。”
蔣昊秋還略微驚訝於她竟然也會謙虛,便見屋子正中央有個不大不小的供臺。供臺上擺著各種藥草和供品,心下了然。
“你們不是說這血線蟲母蟲是當初西南麻家最珍貴的蠱王嗎,他們還因為這蟲子全都喪命了,所以我想這樣貴重的東西肯定是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了。”藍靜軒說道。
還真是多虧了馬家人的這份虔誠之心,設立了供臺,讓他們省去了許多麻煩,這若是隨便找個暗格藏起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楚文歌毒發之前尋到了。
當下也不多廢話,白芑找了個乾淨的臺子把重明鳥楚文歌放了上去,便屏退眾人要開始根據記憶裡古書中所記載的方法救治楚文歌。
從暗室退出的兩人見到馬川洛極盡痛苦地抱頭蜷縮在園子的一處角落內,他的身旁躺著兩具枯骨。蔣昊秋見那是一男一女兩具骨架,想來也許是他的雙親,心下不忍,卻不知自己可以為他做點什麼。
馬川洛渾身哆嗦而後突然抬眼,空洞洞的眼睛裡竟然積壓了一層黑霧,蔣昊秋大驚,還未等他上前制止,便感覺到整座馬宅上空黑壓壓地聚集了層層濃烈的陰邪之氣。而被困馬宅久久不散的陰魂全都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團黑霧被馬川洛所吸收。
蔣昊秋見狀把拘押的邪祟交予藍靜軒,立刻召出知吾神劍直衝天際,想要憑著知吾神力衝破馬宅上空那濃烈的陰邪之氣。
誰料,許是受了這般有利環境的影響,被拘押住的作惡邪祟竟掙脫了藍靜軒的控制,狂笑著衝向馬川洛:“哈哈哈,馬川洛,來受死吧!”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的五爪即將抓到馬川洛的陰魂之時,蔣昊秋放棄了先前的計劃,調轉知吾劍鋒擋下了襲向馬川洛的邪祟。
馬川洛愣了一下,黑霧在他周身環繞,卻並未再被其吸收。他眼中的黑霧也慢慢隱退,只見他的神情呆滯了片刻,突然清明。緩緩飄到蔣昊秋身側對著知吾劍下的邪祟又叫了聲:“盈盈,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