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過半,楚明嬌在獄卒的帶領下從京兆府大牢走了出來。
外頭刺眼的陽光對著她的臉直射而來,她不適地眯了眯眼。
環視半圈,卻沒有看到謝雲展熟悉的身影,只有他的小廝雲海還牽著一匹馬等在那裡。
“楚二小姐,”雲海忙迎了上去,對著楚明嬌抱拳道,“方才皇上急召我們公子入宮,公子只能先走了。”
楚明嬌順口問了一句:“可是宮裡出了什麼要緊事?”
雲海想著這件事也不是什麼不能對外人說的機密,就如實答道:
“半個多時辰前,西勒三王子與二皇子、四皇子出遊時,在藥行街被刺客行刺,所幸只是一點皮外傷,人無大礙……但皇上為此雷霆大怒。”
上一次的行刺是在京郊,這一次,直接在京城的大街上,天子的腳下。
於皇帝來說,根本就是在挑戰他作為天子的威信。
“西勒三王子又被行刺了?”楚明嬌難掩驚訝地脫口道。
她柳眉微蹙,實在不理解顧淵為什麼又一次行刺了拓跋嵬,卻沒要對方的命……
雲海點點頭:“據說,當時楚大小姐剛好也在。”
楚明嬌有些心不在焉,沒注意雲海的最後這句話,轉頭朝皇宮的方向望去,心情有些複雜。
她知道,謝雲展這一次註定會再次被皇帝責難。
畢竟連自己也還不知道顧淵的下落。
……
此時,謝雲展已經進了宮,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御書房。
御書房裡,烏泱泱的一片。
二皇子、四皇子、袁渙兄弟倆、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京兆尹杜其徵等人都在,一個個俱是冷汗涔涔。
相比之下,謝雲展的存在不甚起眼。
皇帝一會兒拍案,一會兒指著袁瀚怒罵:“你小子不是說你最擅長吃喝玩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