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沒有光,謝景天試著動了動身子,才發現手腳都被綁在了凳子上,過度用力的話只會連著椅子一起動起來,發出巨大的聲響。
“放開我!”雖然聽不到聲音,但謝景天還是極力地喊了出來。
緊接著椅子上重重地被踢了一腳,謝景天覺得五髒六腑都被震得錯了位,幹咳了半天,忽然就聽到一聲開門,像是鐵門,發出吱吱咯咯的聲音。
“誰……你們是誰?”謝景天沖著聲音的方向警覺地抬起頭。
“三哥。”開門的小弟朝進來的人鞠了一躬,蘇孝全沒出聲,扭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謝景天本來長得就瘦小,再這樣被捆綁住手足無措的樣子簡直像只老鼠。
“你是誰?”感覺到有人在靠近,謝景天猛地直起了身子。對方似乎也俯下了身子,他能聞到男人身上的古龍香水味,那牌子他還挺熟悉,但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謝少爺不用費勁了,我們要是打算放你,就不用費這麼大勁把你關在這兒了。”聲音聽起來很低沉,是個男人。
“你們,你們想幹嗎!”謝景天轉動著腦袋,“要錢嗎?我家老爺子有的是錢,你們開個數,老爺子一定會給的……”
“閉嘴!”站在謝景天後面的小弟猛地一腳踹在椅背上,謝景天沒控制住,椅子朝前倒了下去,他臉著地撅著屁股摔了個狗吃屎。
蘇孝全在靠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小弟遞了打火機幫他把煙點著了。
“你們,你們別殺我……多少錢我都給你們,真的,多少都行!”謝景天兩條腿都在發抖。不一會兒一旁的小弟發現了異樣,朝蘇孝全說了句:“三哥他嚇尿了。”
一旁的幾個小弟跟著笑了起來,謝景天就差哭出聲了,顫巍巍地喊著:“只要不殺我,要我幹什麼都行……”
蘇孝全有點煩躁地把煙扔進了一旁空了的易拉罐裡,走過去踢了一腳椅子使謝景天側躺在了地上。還沒等謝景天喘過氣來領口又被人一把拽了起來,幾乎是連著椅子一起拎起來又扔回到地上的,謝景天咳個不停。
“真是沒種,當初你那樣折騰人的時候,人家可是連一聲都沒有吭過。”蘇孝全說著,順手抄起桌上一個空了的啤酒瓶子朝謝景天的腦袋上砸了過去,謝景天一下子沒了聲音,緊接著發出了一聲尖叫。玻璃瓶子擦著他的臉砸在了椅背上,濺出的玻璃碴兒只微微劃破了他的臉。
但對於雙眼被蒙不知情況的謝景天來說,這一記驚嚇簡直如同直接往他肚子上捅了一刀。
“大哥……大哥……求你,求你饒了我!”
“再叫一聲試試!”冰冷的玻璃碴兒貼著脖子,謝景天瞬間又變得安靜起來,只剩下全身的骨頭架子都在打架。
“我不會殺你,我還有事要你做。”
“好好……做什麼都行,你說,說。”謝景天努力把頭往後仰著,試圖遠離危險。
蘇孝全突然覺得惡心,一想到允軒竟然是死在這樣一個人的手下,他心裡就有股說不出的怨恨。周雅瞳沒說錯,如果不是他當年還在跟趙允軒賭氣,那麼這個混蛋絕對不會有機會乘虛而入。
他心裡的怨懟不只是對謝景天,還有對自己的。
任是怎麼彌補都沒用,趙允軒都不會回來了,對雅瞳的傷害也不可逆轉了。
“閹了他。”蘇孝全扔掉手裡的玻璃瓶子,往後退了一步。突然幾個人上來就把椅子放到了,謝景天尖叫著求饒,蘇孝全沒有再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三哥,真下手嗎?”阿來朝後面幾個人使了個顏色才跟著蘇孝全走了出來。謝景天掙紮了幾下,在幾個人伸手扒他褲子的時候就嚇暈過去了。
蘇孝全低頭點了一支煙,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連阿來都知道謝景天是什麼人,他怎麼會不知道,真的下了手有什麼後果他也能預計。這件事是瞞著孟江洋在做的,但真的出了事,又不可能不算到孟江洋頭上。
他不想給孟江洋惹麻煩,但這個麻煩又不能不惹。
“先把人關著吧,別餓死就行,其他你看著辦。”蘇孝全丟了手裡的煙,“但他出去之前,我一定讓謝成祖斷子絕孫。”
鄭凱文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桌上的禮盒,他沒動盒子,這麼突然放到自己桌上的東西一般不經羅丹的手不太可能,但他進來的時候羅丹沒告訴他桌子上有東西,鄭凱文猶豫了一下,接通了秘書通話按鈕把羅丹喊了進來。
“我不知道哎。”羅丹看到盒子的時候也有點驚訝,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說,“對了,早上謝先生來過了。”
“謝成祖?”鄭凱文皺了皺眉頭,謝成祖退股的事還沒有公佈,他作為寰宇的大股東真要做什麼,羅丹是不可能攔得住的,鄭凱文又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朝羅丹說了句,“行了,你出去吧。”
“鄭先生……”羅丹突然有些猶豫,“要不要叫保安?”
“等我炸死了再叫也不遲。”鄭凱文捏起盒子掂了掂,很輕,而且他肯定謝成祖沒這麼大膽輕舉妄動,既然羅丹都看到他進來過了,監控也一定都錄下來了。
謝成祖雖然惡,但絕對不蠢。
“出去吧,沒事的。”鄭凱文安慰似的朝羅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