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揚的父親說道：“在下愚鈍，還請先生明言。”

雖然張父的客氣讓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但不得不說這樣的待遇說起來還挺舒服的。

“惡鬼奪命，奪的是人的魂，滅的是人的魄。沒有魄的人，便會死，魂被惡鬼纏上，死後必定被惡鬼所染。也就是說，您兒子的鬼魂，會變得像電影院裡那隻惡鬼一樣。”

張天揚的父親臉『色』變得鐵青，我想他應該明白這意味的什麼。

“我的兒子被他殺了，按您說的，也許別人的兒子也會被我的兒子像那樣殺掉。”張父嘀咕了會兒，“先生，請救救我的兒子。”

我說道：“我們之所以會來，也就是為了這事。”

我回頭看了眼雙兒，嘆息道：“那天雙兒假扮醫生，本是想為我爭取一些時間，讓我度化您兒子，可惜半道上被那惡鬼搗『亂』，導致我前功盡棄，要不然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兒子的鬼魂，會怎麼樣？”張父期盼的看著我。

即便如今張天揚已死，但他還是會在乎兒子的鬼魂，恐怕就是所謂的父愛慈悲吧。

“或許會灰飛煙滅，也或許會得度，這一切都得看造化。”我實打實說，因為我並不覺得有所隱瞞會對這位父親有什麼幫助。

即便是給了他希望，若結果不是最好的，那希望也終究會變成更深的失望。

張天揚的父親癱坐了下來，眼角溢位了眼淚。

我從兜裡拿出幾張紙符來放到桌上，說道：“家裡出入之處、床頭，都貼上紙符。我現在擔心的是那隻惡鬼會順著張天揚這條道找上你們。”

說完，我朝雙兒他們使了個眼神便站了起來。

“再往後的事，我還會再來。這兩天，三位就好好送他一程吧。”

我帶著雙兒和陳齊，還有小希出了廚房，到悼念廳給張天揚上了注香，並藉機會在他身上悄悄放了一張符。

這一晚，張天揚走出的去的鬼魂並沒有出現，但不能代表我們走了以後他不會出來。

為了確保這家人的安全，我只能暫時這麼做。

回去的路上，雙兒一路上都沒搭理我。

我找她說話，便像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般，愛答不理。

“大姑『奶』『奶』，您今天這是怎麼了？”我笑笑，貼著雙兒的臉親了一口。

雙兒嫌棄的將我推開，問道：“我是大姑『奶』『奶』，那您的小姑『奶』『奶』在哪裡啊？”

我一愣，這話又是說的哪一齣？哪裡有來了一個小姑『奶』『奶』？

“哪裡有什麼小姑『奶』『奶』？”

雙兒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我沒辦法，對付女人我確實不在行，便就乾脆抱了上去，又給她親了一口，而且這一次是打死也不讓她掙脫。

“喂喂喂！”陳齊在身後喊了起來：“這還有小孩子呢？”

小希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小希已經習慣了。”

我愣住了，看著小希又想哭又想笑，這小孩子莫不是被教壞了吧。

陳齊沒忍住便大笑了起來，整條街上都是他的笑聲，還遭來旁邊住戶的隔空怒罵。

“你放開，你看看你這樣子。小孩子都被你教壞了，怕是我看走眼了，你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鬼知道你在外面還有多少個女人。”雙兒狠狠踩了我一腳，然後又一次掙脫了我的束縛。

“哎哎哎，這話說得可就沒道理了，這麼久了我們可算是朝夕相處，你可不能冤枉我。”我說著，跟上雙兒，像攙扶老佛爺似的攙扶著她。

她看著我的樣子，似乎想笑，但是卻沒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