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瞳的表現明顯是……不想去。
他正想開口說“不去就不去吧”,周雅瞳卻已經說:“好,我回頭把護照給你。”
八年前她是回來過的。
只是那時候她以為還和以前一樣的家,卻已經變得全然不同了。周雅瞳坐在機艙裡往外看,熟悉的停機坪外是揮舞著小旗子的引導員,飛機正慢慢地靠近登機口,頭等艙的機艙裡很安靜。
她曾經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即使再被父母見到……也可能會是在報紙上。
那時,他們將會知道知道他們的女兒是清白的,並沒有做過什麼讓他們丟人現眼的事,但也只是這樣而已,他們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但她卻還是回來了,回到這個她並不再懷唸的地方。
“一會兒你先跟人回酒店,我去辦點事。”鄭凱文握了握她的手。周雅瞳的手很涼,指尖幾乎是冰冷的,他把那冰冷的手又捏緊了一些,暖在手裡。
“嗯。”周雅瞳捏了捏手指,“我在酒店等你。”
機場裡早已經有酒店工作人員在等著了,公司裡的人也在看到鄭凱文的時候迎了過來。
“鄭先生您好,我是酒店禮賓部的藤木。”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迎了上來,他三十來歲的年紀有四十歲的成熟,說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臉上帶著像戴面具似的謙和笑容,卻也讓人很難對他生起氣來。
“麻煩你們先送周小姐回酒店,我辦完事情就過來。”鄭凱文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了自己的人,檢視過那些人的證件之後又看了看外面的車。等到確認完身份他才朝周雅瞳說了句:“到酒店給我打電話。”
“好。”周雅瞳笑了笑,看著酒店的員工把行李都搬上了車。
酒店一共來了兩部車,行李都搬上了後面那輛,藤木開啟了前面那輛的車門,等周雅瞳坐進去了自己才上了駕駛座。直到車子轉過了路口再也看不見了,鄭凱文才轉身向隨行的人員說了句:“走吧。”
深秋的季節哪個城市都顯得特別落寞,天灰濛濛的,不知道是要下雨,還是剛下過雨。
周雅瞳看著窗外的風景,車從彩虹大橋上經過的時候能看到東京塔。沒有亮燈的東京塔,看起來比普通的電視塔還要不起眼。
任何東西,都是需要光芒的。
“謝謝你特地來接我。”一直在看著風景的周雅瞳這時候收回了目光。開車的男人也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那原本掛著謙和笑容的臉這一瞬間冷得有些嚇人,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能露出剛才那樣的笑容。
“藤木先生,”周雅瞳勾了勾嘴角不緊不慢地說道,平淡的笑容裡帶著那麼一絲清冷和從容,“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