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關心嗎？”

不關心的話，為什麼一聽說她在酒吧出現，他就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真的關心的話，為什麼我回來半年多了你才知道？”周雅瞳轉過臉來，那張臉……一瞬間就將蘇孝全拉回了八年前，八年前她也是用這樣的表情看著他，但那時候他並沒有回應。

其實理由有很多，但蘇孝全都沒有說。

他現在太忙了，要顧及的東西太多了，港城太大了，甚至他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但這些都不是理由，所以他說不出口。

“雅瞳。”蘇孝全低頭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酒，威士忌的辛辣讓人有點緩不過來，隔了很久他才說了句，“別做蠢事。”

周雅瞳沒有回應，喝完了杯子裡最後一口酒，她放下杯子站了起來。

“這杯算你請我的吧，就當是為了以前的交情。”周雅瞳拿起椅子上的揹包，轉身走出了酒吧。

“三哥。”酒保看到周雅瞳走出了酒吧才湊過來問，“要不要找人盯著她？”

“不用。”蘇孝全的目光仍然沒有離開門口，周雅瞳的態度很明確了，他知道她要做什麼，也知道她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是來同他告別的，用她的方式。

“別跟三少說我今天來過這兒。”蘇孝全站起來摸出錢包抽了一張大票面放到桌上。酒保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喊了一聲：“那……她下次再來的話，要通知您嗎？”

蘇孝全腳下頓了頓，扭頭看著周雅瞳走出去的那扇門低聲道：“她不會再來了。”

鄭凱文聽見敲門聲，才放下手裡的筆說了句：“進來。”

周雅瞳推開門，看到鄭凱文一臉正等著她的表情，就走了過去：“鄭先生你找我？”

“是。”鄭凱文丟下筆，靠在椅子上看著她說，“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

昨天謝成祖來了之後，他就沒再見過周雅瞳，周雅瞳很少請假，但羅丹卻說她突然有事請假了，於是鄭凱文幾乎是可以肯定，他的猜測沒有錯。

但周雅瞳臉上卻還是那樣的雲淡風輕，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你是不是認識謝成祖？”鄭凱文望著眼前的人，即使是白天，那紫灰色的眼瞳依然好像蒙著霧氣，讓人捉摸不透。

周雅瞳沒作聲，只是微微垂下目光。

“你來寰宇……是為了謝成祖？”鄭凱文有點不確定。

謝成祖是兩年多前才加入的寰宇，雖然錢是投進來了，但人卻極少出現。理論上週雅瞳這個才進公司半年多的員工，不太可能跟他有什麼關系。

除非，是在此之前了。

但是鄭凱文卻查不到，什麼都查不到。

一個是黑白通吃的大鱷，一個是總務科端茶遞水的小職員，甚至連生活軌跡都沒有可能重疊在一起的部分，但是，昨天周雅瞳在小會議室裡的表現卻已讓鄭凱文覺得，她至少是認識謝成祖的。

可是謝成祖卻好像不認識她？

怎麼回事？

鄭凱文皺了皺眉頭，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周雅瞳面前看著她：“如果你不打算跟我說實話……”

“您就要解僱我嗎？”周雅瞳抬起頭來，紫色的眼瞳在燈光下微微閃了閃。

真的很美。

鄭凱文愣了一愣。

“不用那麼麻煩了。”周雅瞳走上前一步，在他桌上放下一個白色的信封，“我辭職。”

鄭凱文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拿出來又是怎麼拿出來這個信封的，但他還是保持住了鎮定，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她：“你……”

周雅瞳轉身朝他微微鞠了一躬：“鄭先生，謝謝您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不過以後，不會再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