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看不出來麼。這可都是名槍。”舒臨安走上前,“從古董□□到最新的ar ak,還有上過二戰戰場的,嗯,比如這把。”他說著,伸手要去開啟櫃門上的指紋鎖。
廖方圓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舒臨安掙脫,後退了一步:“只是觀賞而已。沒有子彈,不用緊張。”
廖方圓點點頭:“沒收了。”
舒臨安神色可惜:“不過是和瓷器一樣的藏品。”
“瓷器?瓷器還能砸死人呢。何況你這私藏槍械罪。”廖方圓揮揮手,表示沒什麼可聊。
舒臨安嘆了口氣:“這裡的一把槍,在市場上可是能賣到百萬……”
“還想賣到市場?”廖方圓颳了他一眼,“說,什麼渠道。”
舒臨安搖了搖頭:“送給警局我倒不介意,只怕你們隨隨便便就扔倉庫裡了,到時候受到和你腰上那把一樣的待遇。”他說著,同情地瞟了廖方圓一眼。
廖方圓覺得這一眼中充滿著階級的歧視。
他當場就給警局的同事打了電話讓人來收槍,掛了電話還教育道:“槍是工具,工具就是拿來用的,你又不會用,整天當作展品,擺在櫃子裡,還賣來賣去,有什麼意思。”
舒臨安只聳聳肩:“我不會用?”
他笑道:“這你就冤枉我了。”
廖方圓淬了冰一樣的眼神掃向他:“你說什麼?”
舒臨安沒有回答,只說:“東西也拷了,槍也收了,我能幫你的暫時也就到這裡,警官先生還有什麼問題嗎?”
廖方圓黑著臉和舒臨安回到了上面的房間,等同事來把舒平遠的藏品都收繳了,他就揣著u盤載兩人離開。臨走前,舒臨安還在叮囑他們槍械保養的注意事項。
廖方圓靠在門框聽著,最後說:“行了行了,警局沒那麼多經費。”說著把兩人趕上了車。
舒臨安和靳北坐在車後座,看著窗外。車漸漸駛近學校,廖方圓在學校對面停了車:“到了。”
靳北看著窗外,狐疑地說:“我家沒到呢。”
廖方圓手搭在車窗上:“到家?現在才十點半,你不上學幹什麼?”
“上學?”靳北甚至沒反應過來。
“你是個高中生,高中生的任務是讀書,我是警察,我的任務才是查案。”他從後視鏡裡看著後座,“你們頂多算是協助查案,協助完了還得回去好好學習。”
靳北聽著他語重心長的語氣,覺得這畫風不是很對。
“好了快下車。”廖方圓把兩人趕了下去,開著車一溜煙地跑了。
靳北站在路邊,一臉莫名其妙地撫額:“他有病吧?我們連書包都沒帶。”
昨晚下過雨,今天早晨的陽光十分明媚,刺破雲層而落,彷彿天神垂下的劍。舒臨安看著那鋒芒上靳北的側臉輪廓,心情很好地笑了:“那……要不要去河邊散步。”
“好啊。”靳北說著向馬路對面走去。走到路中間,他回身握住了舒臨安的手。
舒臨安的手僵了一下,然後在他掌心動了動,換個姿勢,扣上對方的十指。
深秋的陽光鋪在河上,河面燦若銀緞。靳北拇指磨了磨舒臨安右手的虎口,那裡有一層薄薄的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