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嫿雙臂抱起,看著舒臨安:“或許性別並不是問題。兇手為什麼不能是個雙性人呢。”
“什麼意思?”廖方圓仰頭,眯起眼。
舒臨安扣在一起的雙手握緊了,指甲深深陷入手背。
靳北掰開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攥著。
“自我增生中蘊含著雌雄同體、雙性的意義。”蘭嫿繼續說,“我們做個大膽的假設,兇手或許有兩性畸形,外在的表現是女性,但是有男性的性徵。因此孫案的死者被侵犯了,可我們卻在今天的現場找到了女人的長發。”蘭嫿轉向舒臨安,“他的聲音很溫柔吧?”
舒臨安遲疑了一下:“動作,呃,挺溫柔的。”
靳北想象了一下那人做的事,很想把對方千刀萬剮。
廖方圓聽完,半晌道:“……這假設確實有點假。”
“是可以考慮的方向。”蘭嫿聳肩。
會議室安靜下來。“筆跡也檢驗完了,是不是能——”舒臨安轉向廖方圓。
“等等,你見到這個人之前,一直在其他的房間?一個人嗎?”葉險打斷了他。
舒臨安抿了抿嘴,點頭,又搖搖頭。
“不是一個人……中間有人來過。”
“就是那個人解下了矇眼的布?”廖方圓問。
舒臨安點頭。
“他做了什麼?”
舒臨安沉默。“他……”他開口,卻沒有說下去。
“怎麼?”廖方圓前傾。
靳北拉回了他,俯身低聲說:“不是檢測完筆跡就行了嗎?”
“還有很多東西要問。”
靳北看了看舒臨安,對方看著桌沿,不知在想什麼,手搭在身前,指尖卻是緊張的,有些泛白。
“回去我問行不?”靳北對廖方圓說。
廖方圓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警察。”
“難道不會告訴我的會告訴你?”靳北理直氣壯地說。
廖方圓想了想,也是這個理。
“行吧。”他勉強說,“那你們先回去。明天——”
“好好好。”靳北把他剩下的話堵了回去,“警官再見。”他說著拉起舒臨安。
舒臨安仰頭望向他,從見到他們到現在唇角第一次帶起淺淺的笑意,還沒對其餘人道別,就被靳北半拉半抱地帶了出去。
出了門靳北牽起他的手,感覺像牽著一隻迷路的小貓,一路領回家。
“好一把狗糧。”蘭嫿看著會議室的門感嘆,又轉回頭,看著葉險,“你們什麼時候能像人家一樣。”
葉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廖方圓敲了下桌子:“說什麼呢。”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向那人瞟去。
蘭嫿看著兩人,笑道:“葉子你不能這麼悶呀,根據心理學理論,要給予充分的互動與回應,對方才會有勇氣和自信繼續哦。”
“別掰扯你的心理學理論了,你一研究犯罪心裡的在這兒擺弄什麼,咳,戀愛心理。”廖方圓道。
“犯罪心理就是一分支,我好歹是學過基本課程的好吧。”蘭嫿白他一眼,“你看看那誰,葉子就要向小舒學習一下才行嘛。”
“學什麼?笑裡藏刀?”
“那是對你,對小靳和我可不這樣。”蘭嫿聳聳肩,“況且人家也沒怎麼對你笑。”
“還對你,”廖方圓冷笑,“你收斂一下你的姨母笑,沒聽靳北說姐姐你太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