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澤桃花節雖然結束了,但菱澤這個城對他們來說還是新鮮的。大家玩玩鬧鬧,轉眼間半月就過去了。
這其中有愉快,比如嘗遍了菱澤的風味小吃;也有興奮,比如觀看了菱澤獨特的雜技表演;還有羞赧,比如有一天早上,丘季吟躺在床上蒙著被,說死不肯下樓吃飯。
遊玩總是要結束的,家總是要回的,該面對的難題也是要面對的。
這一早陽光明媚,春風和煦。五人買了不少菱澤的特産,踏上了回臨江城的路。
一路上沒了以往的歡聲笑語,大家都各有各的心事。最終司睿忍不住開口問道:“季吟,你有幾成把握能讓你爹同意我們在一起?”
“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吧,”丘季吟蹙眉想了想,不甚在意地道:“我雖是長子,卻是庶出,我大娘應該會支援我這個決定。至於我爹,我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呢,不會耽誤他傳宗接代。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是要去做官的,我爹應該不會想跟我鬧得太僵。”
林契震驚,嘴裡彷彿塞了個雞蛋一般,目瞪口呆地看著丘季吟,非常意外他能把厲害關系理得這麼清。
丘季吟一愣,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有些不安地道:“怎……怎麼了林契?”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林契豎了個拇指,卻有些心疼。
丘季吟把林契當成最好的朋友,所以也沒有避諱自己家裡的事。雖然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總是些開心好笑的事,但林契知道他小時候的日子並不好過。
丘季吟雖為長子,卻為庶出,他娘在他三歲時就因病去世了。他大娘對他並不好,時不時就會教訓他,甚至會動手。而他爹對這個兒子也不甚在意,總是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
這種境況直到丘季吟十二歲時才發生了改變,而且幾乎是突然間的改變,因為那天探花先生說丘季吟將來一定能考上狀元。
林契正兀自感慨著,丘季吟又小心翼翼地問:“林契,你……準備怎麼說啊?”
林契回過神來,心道自己還替別人傷感呢,自己眼下的狀況恐怕才是最艱難的。
作為林家的獨苗,被爹孃從小疼到大,並且予以厚望的他,要和白悠銘在一起就非常困難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林契說著朝白悠銘伸出了手,白悠銘沒猶豫地握了上去,“他們總是愛我的,希望我快樂。只要我和悠銘不放棄,總有一天他們會接受我們的。”
白悠銘看著林契,心中五味雜陳,卻非常堅定。
回到臨江城後,司睿要跟丘季吟回丘府坦白了。
林契看著丘季吟有些無奈地笑道:“據我分析,我們有段時間不能見了。”
丘季吟很不捨,讓司睿牽著馬,他與林契抱了抱,才道:“願我們都能實現心中所想。”
“嗯。”林契應聲。
隨後林契帶著白悠銘和司睿回了林府。
林府的小廝看到林契後非常高興地就沖著府內大喊:“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小廝丫鬟們一聽,都興沖沖地出來迎接。林契和白悠銘、汪苑將大包小裹的特産遞與他們,笑道:“少爺我給你們每個人都帶了禮品哦。”
小廝丫鬟們頓時一陣嘻嘻哈哈地誇張謝了恩。
正巧林老爺和林夫人也在家,聽聞林契回來了,難掩思念之情,快步走到了門口。
“爹,娘!”林契上前幾步抱了抱林夫人,又抱了抱林老爺。
白悠銘也抱拳行了禮,道了聲“林老爺,林夫人”。
“好,好,回來就好,娘都想死你了。”林夫人說完,又對白悠銘點了點頭,問:“司少俠沒和你們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