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契做著這個動作時心裡忽然覺得好像不太對勁兒,果然下一刻就被人一掌推開,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摔了,還好汪苑及時從後面扶住了他。
“無恥!”白衣青年喝道,握著腰帶的手將敞開的外袍左收一下右收一下,然後直接用手抓著,紅著臉如一片火燒雲似地飛走了。
“不是,我又沒……”林契急忙伸出手想要挽留,結果人家根本沒理他,徒留他尷尬地站在原地舉著手。
汪苑看著林契的後腦勺,猶豫了一下,準備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他輕咳一聲,往前走了兩步,剛要張嘴就看到林契翹起了嘴角,一雙眼睛變成兩條彎彎的月牙。
“少爺?”汪苑伸出手在林契眼前晃了晃,聲音裡滿是擔憂。
“啊?啊,怎麼了?”林契這才回過神來,不明所以地反問道。
“那人已經走了。”汪苑老老實實地答道。
“哦,我知道。”林契這才轉過身來,眼裡閃著莫名的光,好像有些興奮。剛要說什麼卻又猶豫了一下,然後上下看了汪苑一圈道:“你沒事吧?”
汪苑身上也有幾處流了血,但對於他來說,這點小傷根本不礙事。
“謝少爺關心,屬下無事。”
“我扇子呢?”
“在這裡。”汪苑拿出別在腰間的扇子,雙手遞了過去。
原來林契在摔下馬的時候,就將扇子故意掉落在了小道上,扇尾朝著他跑路的方向。
這是他和汪苑很久以前定下的暗號。
當然指示道具並不僅僅侷限在扇子上,任何一個兩頭不一樣寬窄的東西都可以。
林契去接扇子,忽然看到了手上還留著血的傷口,疼痛的記憶頓時沖刷走了他那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難以描述的心癢感。
“疼!疼疼疼!”林契瞬間就要癱在汪苑的身上。
汪苑看著林契身上的傷,雖然這對自己來說是完全不在乎的,但對於這個嬌生慣養、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來說,還是挺嚴重的。
汪苑不敢耽擱,道:“少爺,我們還是盡快回林府給你治療一下傷口比較好。”
林契齜牙咧嘴地被汪苑扶著,道:“哎,好。”
話音剛落,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幾人快速卻整齊的奔跑聲。不多時,三個同樣黑衣勁裝的青年出現在兩人面前。
三個青年首先齊刷刷地給林契抱拳,喊了聲“少爺”,在林契點了下頭後又看向汪苑,面帶愧色道:“七個劫匪抓住六個,逃了一個。”
汪苑眉頭一皺,眼中不滿讓三個青年不由把頭垂得更低,手心裡都出了一層薄汗。
“哎呀好了好了,這不是沒事麼?你別又擺出這種猙獰的表情,都快把我嚇著了。不過你們幾個也還得練啊,不能總讓汪苑跟你們操心。”林契癱在汪苑身上幫著打了個圓場。
主子都發話了,汪苑也不好發作。只好壓下來火氣,決定以後再從長計議。
汪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趴在地上已經被他點了xue的劫匪,用與跟林契說話完全不同的冷峻語氣道:“帶走。”
“是!”三人齊聲應道,同時也鬆了口氣。
隨後汪苑吹了道口哨,林中響起了啼嗒啼嗒的馬蹄聲,然後林契那匹被路面突然繃起的麻繩絆了個嘴啃地的棗紅駿馬就跑了過來。
林契一看,哎呦喂,這馬摔得也不輕,嘴唇和一個膝蓋都流血了,弄得他也怪心疼的。然後他就在汪苑的攙扶下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