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卿強忍住眼淚,笑道:“那就好,我現在有用。”。
劉嬤嬤雖然詫異,還是領著錦卿翻出來了藥箱,藥箱上面還壓著幾件粗布衣裙。
錦卿脫掉了身上穿的漂亮裙,換上了以前的粗布衣裙,卸掉了髮髻上剩下的一個金釵,胡亂用個木答挽了個簡單的髮髻,又把藥箱背到了身上,在劉嬤嬤跟前轉了一圈,笑道:“嬤嬤,瞧我跟之前有什麼不司嗎?…”不等劉嬤嬤回答,又自言自語道:“我覺得沒什麼不司,我還是之前的我。…”
劉嬤嬤有些擔心,拉著錦卿急急的問道:“錦卿,你這是想幹什麼?你下個月不就要嫁給那國公府的小少爺了嗎?”。
錦卿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只說道:“這藥箱我先拿走了,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劉嬤嬤還想再說什麼,錦卿卻已經提起藥箱走了出去,看著錦卿頭也不回的背影,劉嬤嬤心裡忐忑不安,然而想到家那個小公,無論是家世還是人品都無可挑剔,錦卿又是待嫁新娘,總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問題。
錦卿走出長安城東門的時候,已經下午了,長安城外楊柳依依,一片生機盎然,微風吹過,路旁的柳枝隨風飄擺,遠遠便能看到郊外的長亭掩映在綠樹叢。
錦卿使勁往背上提了提藥箱,深吸一口氣,大踏步的朝東走去,看著那亭,她就想起了前世裡學到的一首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錦卿哼著歌,眼淚卻忍不住往下掉,她來長安的時候是逃難來的,如今走了也是偷偷摸摸的跑掉的,還是被未婚夫背叛了,不得不跑掉的,還有穿越女比她混的更悽慘的嗎?
然而還沒走到亭處,錦卿就看到一人一馬站在了亭外面,走近一看,卻是孟鈞牽著馬,一臉沉默的等在那裡。
錦卿胡亂擦去了眼淚,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等你。你去晉王府送信時,我也在那裡,看了你的信,就猜到你要走了……”孟鈞答道。
錦卿腦亂了起來,眯了眼睛問道:“那你又怎麼知道我走這裡?…”他要是敢派人偷偷跟著他,錦卿手握起了拳頭,別怪她不客氣!
孟鉤看著錦卿目光炯炯,“你是從洛陽來到京城的,又時常唸叨著掛念汪大夫,而且除了汪大夫所在的地方,你怕是沒別的地方可去,我只是在這裡守株待兔罷了。…”
“那你是來帶我回去的?。”錦卿抱住了胳膊,眼神不善的盯著他。
“怎麼會?。”孟鈞笑了起來,“你既然出來了,想必不會再回去。”。
“那你是來道別的?。”錦卿也笑了起來,拱起了手,語氣卻不怎麼客氣,道:“再見!哦不,是再也不見!我一輩都不想看到你們這群噁心巴拉的人了!”。
罵完之後,錦卿心情大好,就揹著藥箱繼續往前走。
孟鉤連忙攔住了錦卿,一臉真誠的說道:“我不是來跟你告別的,我馬上要去邊境了,而軍隊裡一直缺少軍醫,我是來請你做我的軍醫的……”又補充了一句,“反正你也無路可去。”。
“我怎麼無路可去?我也是有師父的,師父疼我的很,肯定會收留我的,我就賴在他那裡給他養老送終……”錦卿嗤道。
“我都能猜到你要去汪大夫那裡,緯安未必猜不到,到時候你爹去清水縣綁你回來成親,也不是不可能的……”孟鈞摸著下巴冷靜分析道。
錦卿皺起了眉頭,她倒是不怕別人找到,但袁應全有多麼看這個婚事她是知道的,難保袁應全真去捆了她,一路押送到京城。按規矩她是家未過門的媳婦,新娘偷跑了,父親綁她回來,到哪裡她都不佔理。
要讓她整天看著緯安在她和張妍之間來回周旋,還有張氏時不時跳出來指責她欺負了寶貝侄女張妍,她和緯安再多的恩愛也經不起時間的打磨和無休止的猜疑。
到時候張妍和緯安的女還要喊她叫母親,想起來,錦卿就如同吞了一隻蒼蠅般噁心。
“我去!。”簡單分析後,錦卿當即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