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三月中旬,錦卿和孟鈞關於粽娘滿月宴的拉鋸戰也開啟了,孟鈞疼**兒,不想讓**兒受委屈,要風光大辦,錦卿一則是懶得花心思,二則她擔心小孩子小時候風光太過,長大後會折福,最後兩人商議了很久,決定只請些親戚好友來,算了算人數,五桌就能坐的下了。
各家的賀禮也都陸陸續續的送到了,讓錦卿驚奇的是,居然還有錦知的賀禮,是一隻他親手雕刻出來的小玉猴子,粽娘是屬猴的,正合了她的生肖。
“你還會這個?”錦卿驚奇道。
錦知被誇的不好意思,紅著臉搓著手道:“是我一個同窗,他家裡是開玉石鋪子的,我跟著他學了兩天,這玉猴子還是他幫忙弄出來的。”
錦卿笑著拍了拍錦知的肩膀,錦知如今已經是個大人了,站在那裡比她還要高,“你疼**外甥**不錯,可別耽誤了學業。”
錦知點頭,“不會的,夫子都推薦我去考國子學了。”在姐姐面前,錦知的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雷嬤嬤拍手笑道:“小少爺真不錯,鮮少有這麼小年紀就能夠去考國子學的,定能考中。”
錦卿也暗自高興,能進國子學的學生,考科舉都是沒問題的,然而國子學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考中的,多少人考了一輩子不還是名落孫山。她對於錦知沒什麼要求,不強求他能多麼的出人頭地,只盼著他能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
“既然夫子舉薦你去了,那就好好準備,仔細溫書,不管······”錦卿本來想說不管考沒考中,轉念一想覺得不吉利,彷彿篤定錦知考不中一般,改口道:“不拘結果如何,這裡都是你的家。”
錦知點點頭,親了親粽娘,便先回屋看書了。
錦卿沒打算給鄭國公府發邀請,然而葉瑋安早得知了錦卿生**的訊息,晚飯的時候,和張氏李秋棠說了起來,吩咐李秋棠準備些賀禮,送
其實本就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同僚得了兒**,其他人送些賀禮無可厚非,然而擱錦卿這裡,李秋棠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李秋棠嘴上雖然應承下來了,然而心裡卻是酸溜溜的,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不過是生了個**兒,還當成寶貝了?再說了,人家又沒給我們報喜,湊什麼熱鬧!”
葉瑋安眉峰****起了薄怒,看了看撇嘴斜眼的李秋棠,忍了忍,繼續吃飯-不做多說。
然而一旁的張氏正等著挑媳**的刺,直接冷哼了一聲,****怪氣的說道:“**兒怎麼了,能生**兒也是好的,比那些幾年都不下蛋的**強多了!”
李秋棠氣的滿臉通紅,**脯一起一伏,砰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還未開口,就先紅了眼睛,顫巍巍的說道:“我沒有過孩子麼?我的孩子是怎麼沒的?你們一個個都心裡清楚!不過是欺負我,揣著明白裝糊塗!”說著說著,李秋棠心頭一陣委屈,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樣的戰爭幾乎每天都在發生,葉瑋安頭疼無力,溫言勸道:“你吃好了先回房吧。”總不能看婆媳二人又吵起來,讓下人看笑話。
張氏怒不可遏,這兒媳**每隔幾天都要來鬧這麼一次,還有完沒完!張氏拍著桌子怒道:“你還有臉說?身為我葉家的媳**,自己沒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害死了我葉家的子孫,你倒賴給別人,推的一**二淨了!”
李秋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哆嗦著說道:“都是你那好侄**害的,她害死了我的孩兒,弄死她一千遍都不為過,像她那樣狠毒的人, 就該亂刀砍死,亂棍戳死,到了地獄裡下油鍋上刀山,讓人一****吃了她的**!”
張氏指著李秋棠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人真是狠毒。葉瑋安聽的直皺眉頭,叫過了門口低頭不語裝作沒看到屋裡的丫鬟,讓她們帶著情緒激動的李秋棠先下去了。
張氏看著低頭吃飯的兒子,半天才緩過勁來,咬牙切齒,“你看看,她惡毒成什麼樣子了?這些年動不動就拿孩子說事,到處跟人說,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國公府**待兒媳!”
她沒跟葉瑋安說的是,外人?*鄧飧銎牌乓醵荊**淖約旱鬧?*,不把別人家的閨**當人看。哪有媳**這麼背地裡說自己婆婆的?想起來她就一陣怒火,要真是這樣,妍兒哪能在別莊上一住幾年?回回想起來,她就忍不住想咬李秋棠幾口。
葉瑋安面無表情的聽完了母親的抱怨,放下碗筷淡淡的說道:“母親是長輩,她不懂事,又受了刺激,難免有不受控制的時候,母親莫要跟她一般見識。”
這是要偏袒自己媳**了?張氏氣的哆嗦,如今兒子也靠不住,她在這個家到處受氣,還有沒有辦法活了!
葉瑋安說完話就出去了,屋外的空氣清冷**燥,擺脫了屋裡的烏煙瘴氣,葉瑋安突然就想起了錦卿生下的那個小**孩,倘若······
葉瑋安甩了甩腦袋,他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青澀的少年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