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承福惆悵的又戀戀不捨的看了眼馬場裡縱馬賓士的那個矯健身影,不知道他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看法。
葉瑋安拉著錦卿到了馬場圍欄跟前時,便放開了錦卿的手,上前去拍了拍圍在那裡的幾個年輕男子的後背,笑著說了幾句話,那幾個華服的年輕男子便笑嘻嘻的看了錦卿幾眼,讓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位置。
錦卿也不客氣,站到了馬場的圍欄旁邊,這些人看樣子同葉瑋安很是熟稔,想來應該是他的朋友。馬場似乎在進行著一場比試,兩個勁裝打扮的男子分別騎著一黑一白兩匹駿馬,在馬場上賽跑,每經過馬場中央的靶子時,還要引弓射上一箭。
錦卿仔細看了下,驚訝的發現騎在黑馬上的是孟鈞,而騎在白馬上的居然是吳興
要說孟鈞騎射水平高,錦卿還能理解,畢竟他在現代的時候就是一個優秀的軍人,來到冷兵器時代又在軍隊裡辛苦歷練了這麼多年,可吳興就不同了,在錦卿一貫的印象中,那廝就是一個滿嘴沒一句實話的黑心小白臉,居然也會騎射,而且和孟鈞不相上下?
錦卿回頭看葉瑋安正在瞧著她,便指著白馬上的身影問道:“吳興那小白……吳公子也會騎射?”
葉瑋安點點頭,“他雖然是文官,可從小就喜歡舞槍弄棒的,小時候還整日盤算著要去從軍,可他是吳家最小的兒子,吳夫人和吳老爺子哪裡捨得讓他去從軍。倒是小時候膽小又愛哭的孟鈞,突然轉了性子,一聲不吭的跑到了邊境上,幾年之後回來,已經是威震天下的孟小將軍了。”
錦卿看著馬場中不分上下的兩個人,低頭猜測著,突然轉了性子,怕是因為原來的愛哭鬼孟鈞已經不在了,代替他的是現在這個孟鈞了。
正當錦卿低頭沉思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一陣喝彩聲,錦卿抬頭一看,正好看到吳興收起了弓箭繼續往前飛奔,而靶子正中的紅心上,一支羽箭還在不停的微微顫抖著。
而孟鈞早已騎到了靶子正前方,卻停了下來,等吳興收起弓箭繼續往前跑時,才挽弓射箭,唰的一聲,羽箭居然順著吳興先前射上去的箭,釘入了靶子上,將吳興的箭劈成了兩半,歪歪斜斜的掛在了靶子上。
葉瑋安失笑,“這真不像是孟鈞能幹出來的事情,他一向低調行事,今日卻如此的……不留情面。”錦卿看著靶子上的兩支羽箭,她倒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孟鈞,驕傲如斯,半點不許別人越過了他。別人若冒犯了他,必定十倍的回擊回去。
而到了最後一圈,原本和吳興不分伯仲的孟鈞突然加速,甩了吳興足足有三個馬身的距離先到達了重點。
錦卿看到最後的結局,輕輕碰了碰葉瑋安,便先轉身走了,葉瑋安笑著和周圍的人打了招呼,便急忙追了上去。
原先圍在馬場邊上,興高采烈的下注賭誰能贏的人們徹底傻眼了,傻子都看的出來,孟鈞前面都是在故意放水,直到最後才發了力超過了吳興,說白了,就是在故意戲耍吳興。
吳興下馬後,白俊的臉上滿是汗水,無奈的看了看不遠處的孟鈞,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嚴肅面龐,他就知道,以孟鈞的水平,怎麼可能跟他賽馬不分伯仲?天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讓他這麼變著法的報復自己。
想到這裡,吳興揚起了招牌式的俊朗笑容,上前去拱手笑道:“孟兄果然技高一籌,小弟佩服”
孟鈞神色不變,淡淡的拱手回禮道:“區區小技而已,哪裡比的上吳兄舌燦蓮花。”
這話酸的……
吳興一滯,見四下並無他人,不死心的問道:“孟大將軍,我沒得罪過你吧?無錯不少字”
孟鈞斜睇了他一眼,扯出了一個陰測測的微笑,露出了一口森森的白牙,拱手道:“當然沒有。只不過託吳兄的福,在下多了一個關係不可說的妹妹,還沒來得及感謝吳兄。”
說罷,孟鈞恢復了那副四平八穩的嚴肅面孔,牽著馬往馬場出口處走去,只剩下吳興留在原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時他的隨身小廝顛顛的跑了過來,奉上了帕子給吳興擦汗,指著馬場圍欄處一個遠去的纖細背影,笑道:“公子,我瞧著袁小姐也來了,您要不要去給咱們家的四小姐打個招呼?”
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電光火石間,吳興彷彿想起了什麼,數個月前,他好像騙了這個乾妹妹些什麼,正好同孟鈞有些關係。
再看看另一側孟鈞筆挺矯健的背影,吳興摸著下巴,一臉的微笑,他好像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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