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想想今晚上全家人都要賞月,她要是再被張妍氣的躺到了床上,自己那心思越來越大的兒還不趁機把張妍攆出去?深呼吸了好幾次,夫人才平復了下心情,看著張妍,滿臉都是譏笑。
“你這蠢丫頭,向來都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你剛來京城的時候,不是和劉通判家的嫡出二小姐關係好的恨不得義結金蘭嗎?現在呢?你每次提起來她不是咬牙切齒,罵她下作無恥?前年你又和趙同知家的嫡長孫女關係好,還要認了她娘當乾孃,如今呢?現在又和這杜雪襄打的火熱,這麼多年來吃這麼多飯,光長個不長腦啊!”
罵了一通,夫人心情甚爽,覺得眼前一片清明,有個煩心的不長腦的侄女,確實讓人頭疼。
張妍氣的臉別到了一邊,腹誹無比,姑母怎麼能拿這些口蜜腹劍的小人和她的襄妹妹比?能比嗎?襄妹妹對她可是真心誠意的好,什麼都為她著想,而且襄妹妹心裡喜歡瑋安表弟,為什麼姑母和表弟就是看不到襄妹妹的好呢?
想了半天,張妍還是不敢把她和杜雪襄算計袁錦卿未成,反而把吳興扯進去的事情告訴姑母,姑母肯定會罵死她的,吳夫人是姑母多年的至交好友,算計了她的兒,恐怕姑母都不會原諒自己。
而且姑母知道了,瑋安表弟肯定也知道了,張妍不禁打了個寒噤,到時候肯定要把她逐出國公府了。襄妹妹也沒嫁進來的希望了,只盼著吳興和袁錦卿自己覺得羞愧沒臉,別自己把這事捅出去就行。
看張妍一副惴惴不安相,夫人只當是她聽進去了自己的教訓,心裡大定,這會丫鬟進來請示,說是外面已經佈置好了,老爺和老太爺也請了過來,夫人便扯著張妍去了庭院。
秋節的月亮皎潔的掛在半空,瑋安揹著手走進來的時候老太爺他們都已經落座好久了,夫人不滿意的說道:“你怎麼回事?今天也回來這麼晚,一大家人都在等你!”
瑋安簡略的說道:“衙門有些事情,忙不開手。”
夫人更氣了,把筷“啪”的往桌上一放,嚴厲的說道:“今天秋節,衙門裡能有什麼事?如今你是愈發的長進了,連父母祖父都不放眼裡了?”
瑋安深吸一口氣,如今母親的脾氣越來越大,昨天午還打了一個丫鬟二十個板,慘叫聲他隔著兩個院都能聽得到。
費了好大的勁,瑋安才嚥下了自己想要說的話,平靜的說道:“兒沒這個意思。”
夫人心裡不痛快,自從袁錦卿那小丫頭退了親,她這親生兒彷彿就和她隔了一層,說話做事冷冰冰的,再無之前的親熱信任,如今又是擺著一副死人臉來膈應她,她養了他這麼多年,還不如個外人嗎!
夫人抬高了聲音,“你這是對母親說話的態度嗎?你學的禮教規矩都到哪裡去了?”
老實的老爺推了推老妻的胳膊,小聲道:“過團圓節,你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了。”又笑著對瑋安招呼道:“你還不快坐下來,就等你呢,可把老父我給餓壞了!”
夫人不防一向老實巴交,半句話都不多的丈夫會出來駁她的面,心裡大為火光,若今天兒不服軟,她面往哪擱?日後哪裡還會聽她的話?
想著想著,夫人氣沖沖的站起了身,還未等她開口,一旁靜坐著如雕像一般的老太爺開口了,“老大家的,如今你兒做了國公爺,你的脾氣也跟著漲了不少啊!再過兩天,是不是這國公府都該改姓張了?”
夫人訕訕然笑了,長年以來老太爺在她心頭上留下的積壓還在,只說道:“公爹說哪裡話,只是瑋安這孩最近老是不聽話……”
老太爺聲音平穩,目不斜視,彷彿就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哦,我還以為我這老頭白掙下了這許多家業,日後都要看你臉色吃飯了!說到禮儀規矩。”
老太爺指了指坐在夫人身邊的張妍,“我家可從來沒有姨娘上桌吃飯的道理!”
張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跳起來掐死這糟老頭,她能是普通的姨娘嗎!
瑋安疲憊的坐到了老太爺身邊,輕聲道:“爺爺,我實在是有事脫不開身,才回來晚了,我們快些用飯吧!”算是平息了這場口水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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