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顧不得發疼的胸口,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涕淚交下,“殿下,您懷疑誰也不能懷疑奴才啊!奴才從小就跟著你啊,剛才皇上在園子那邊,奴才守在園子門口,真的是半分都看不到啊!”
年輕的隨侍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泥地都被他磕出了一個深深的額頭形狀的印子。
齊王如今冷靜了下來,回想了方才發生的一幕幕,不禁心灰意冷起來,這事確實怨不得他,若是再傳出去,自己打罵下人發洩怒火,豈不是更加降低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印象?
齊王長嘆一口氣,腿一軟就坐到了地上,雙眼無神的望向了天空,一切都完了,他母族不顯,隱忍了這麼多年,就這麼功虧一簣了,皇上再不會把他作為繼承人考慮了,原本光輝壯闊的未來,似乎就這麼與他失之交臂了。
隨侍仔細看著齊王的表情,半晌不見齊王動靜,便主動上前去,攙起了齊王,架著他往宮外走去了。
錦卿和喬崢依舊站在大殿外面,這次喬適耽擱的時間不長,一刻鐘的功夫就從大殿裡出來了,錦卿便推斷皇上的病怕是好的差不多了,這樣一來,朝堂上又會平靜一陣子了。
錦卿不由得想起了每日都來侍疾卻無功而返的晉王,晉王母妃出身低微,且早不在人世,他若是想走上通往大唐權利巔峰的那條路,只怕比齊王、秦王更加難上加難。
喬適出來後,就迅速帶著錦卿和喬崢回了太醫院,也許是皇上訓斥齊王的事傳開了,之前皇上病重的謠言也不攻自破了,他們三人這一路上,並未遇到半分阻礙,順順利利的到了太醫院。
喬適坐下來,長長的嘆了口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錦卿連忙叫小藥童提壺茶過來,自己去水盆邊擰了帕子遞給喬適,喬適摘下了帽子,整個油光發亮的前禿腦門上全是汗水,帽子都浸溼了,看來果然是嚇得不輕。
直到小童提了熱水過來,喬適一杯熱茶下肚,一顆提著的心才落了下來,對錦卿說道:“你先回去吧,若有人向你打聽今日的事情,你只管說什麼都不知道,當時太害怕,什麼都沒聽到。”
錦卿見喬適這架勢,知道他有話要單獨跟喬崢說,便點點頭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搬了椅子拿本書坐在喬適房間不遠處的長廊裡,眼睛時刻注意著喬適門口,怕有宵小之徒偷聽。
屋子裡喬崢笑道:“二叔果然有事瞞著我們,告訴錦卿也無妨啊!”
喬適瞪了他一眼,剛喝熱茶又出了頭汗,邊拿著帕子擦汗邊訓斥道:“錦卿一個姑娘家,家裡又是那種情況,若出了事,誰能護的住她?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老老實實的做兩年太醫,嫁人後相夫教子,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喬崢笑了笑,並不言語。
喬適嘆口氣,雙手合十喃喃道:“這還是多虧了大哥啊!”瞧見喬崢疑惑的眼神,喬適說道:“當年你爹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千叮萬囑,我們喬家只是大夫,萬不可參和朝堂上的鬥爭,只站在皇上那一邊,絕不能和皇子們走的過近,誰當了皇上,誰才是喬家的主子!”
喬崢點點頭,這話倒像是父親說出來的,父親一生謹小慎微,喬家沒有什麼女子進後宮,也沒有什麼強有力的官家親戚,卻能在父親的領導下把鄭家踩在底下,不得不說全靠了父親的謹慎。
“還有這次皇上生病。”喬適壓低了聲音,朝喬崢招了招手,“是皇上故意這樣的,他只囑咐我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他的病情,外面傳言紛紛亂成那樣,他照樣穩坐宮中,只等看誰沉不住氣跳出來。”
喬適嘆氣般搖了搖頭,這個皇上,雖然治國安邦上並無什麼缺陷,但的的確確是一個心胸狹窄,喜怒不定,連兒子都容不下的人。齊王、秦王、晉王這些年輕皇子,哪個拿出去不是能獨當一面的,可每個都被皇上壓的死死的,難說不是一種悲哀。
幸好他堅守了大哥的囑託,只忠心皇上,連他都不知道怎麼他剛出了皇上的寢殿,後腳皇上就在一群人的陪同下貼牆角,回想起來又是一身冷汗,若出了半點差池,依照皇上那小氣又陰鬱的性格,一定會事後找他算賬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