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時鄭重躬身道,隨即恭謹斜坐,方才那久違的默契與親密,在這一刻彷彿被一道看不見的鴻溝隔開了。
皇帝見他如此恭謹,也是無話可說,殿中陷入了沉寂。
半晌,雲時起身告退,他剛走了幾步,卻聽身後一聲壓抑的痛呼——
“哎呀!”
他驀然回身,卻見寶錦雪白的手指上,直直插了一根帶黑標的小針,鮮紅的血頓時流了下來,滴在了紫檀御案上。
顯然是她在收拾的時候,不慎被扎中的。
雲時見她蹙眉,心下竟也是一痛,下一刻,卻見皇帝將她的手拉過,拔去那針,隨即,竟放入口中將血吮去。
平素冷峻的薄唇輕抿,將雪色指尖上的血含去,這一幕可說是驚世駭俗,卻顯出詭譎的曖mei和靡離……
雲時心中被另一道情緒漲滿,他有些狼狽地轉過頭,深深的嫉恨,讓他幾乎將唇咬出血來。
他轉身而去,一個隱秘而堅定的念頭,在這一瞬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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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錦下值以後,顧不得夜深疲憊,再一次回到沈浩的聚集地,請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宋麟啜了口茶,對自己脖子上的長劍怡然不懼。
“殿下若是要我死,只需一句吩咐,又何必親自動手?”
“你早知道姐姐的所作所為。”
陰鬱的聲音,從寶錦的朱唇中一字一句的迸出。
“是……”
宋麟的眼中微微失神,隨即嘆息道:“早在四年前,您遠嫁高麗那時候起,朝中的情勢,就逐漸變得詭秘起來。”
燭光搖曳不定,窗外的夜風將枝葉晃動,幾乎讓他的聲音支離破碎——
“陛下建了紫宸殿,從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群臣,而且,越發地深居簡出。”
“巨大的資緊和輜重器械從皇室的內庫中流出,就好似在海里翻滾一下,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到最後,我甚至發現……”
宋麟彷彿陷入了巨大的陰霾之中,聲音帶著暗夜的悚然——
“發現了什麼?!”
寶錦厲聲催促道。
宋麟閉口不答,半晌,他才反問道:“您覺得,錦淵陛下是個蠢人嗎?”
“當然不是!”
“那麼,僅憑著徐績,真的能調離京畿守軍,而不被察覺嗎?”
宋麟冷笑著問道。
寶錦被問得張口結舌,一個先前就若隱若現的念頭,從無底深淵中緩緩升起。
 感冒著,而且要去參加公務員考試,所以週六週日只能一更了,星期一還是兩更,請大家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