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囚室中,頓時陷入了死寂,任姑姑一氣說完,老眼昏‘花’地望著半明半暗處的幽魂,喘著粗氣,獄中沒有半點風絲,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冷在其中緩緩流過。
“哈哈哈哈!”
一陣暢快的大笑聲從“鬼魂”之處發出,只聽她換了一種聲音,笑得幾乎嗆咳道:“原來如此!”
這聲音
任姑姑搖了搖因受刑而昏沉的頭腦,正要睜大眼睛去看,只見火摺子突然亮起,一雙青蔥般柔嫩的手將燈燭點燃,頓時滿室明亮這張臉,卻分明是屬於皇后的!
“怎麼會是你……!!!”
任姑姑驚駭‘欲’死,尖聲叫道。
皇后嫣然一笑,不再用那種刻意的嫵媚腔調,而是恢復了自己原本的嗓音,“母‘女’團圓就不必了,倒是任姑姑你既然給我指出了寶錦殿下的身份,也不枉我扮鬼來這一場我怎麼也該讓她們姐妹歡聚一堂才是!”
任姑姑這才發現自己失言,她急得睚眥‘欲’裂,嘶喊一聲,就‘欲’撲上前去,皇后嫋娜如煙柳一般往後挪了一步,任姑姑失去了平衡,卻一頭撞到了冰冷結實的鐵柵欄上,頓時血流如注。
皇后從袖中掏出絹帕,俯下身,輕柔地在她額前一拭,嘆道:“你真是太‘激’動了……何必這樣呢,想開些吧!”
任姑姑嗓音嘶啞地喊道:“你這個蛇蠍妖‘女’,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人是錦淵……”
皇后的聲音好似從九地只下發出,幽忽低沉,“你知道嗎,她被折斷了四肢。.@K@.卻還沒死盡,活生生的被一點一點地刮下面板,那樣美麗的雪膚‘玉’貌下面。也不過是尋常地血‘肉’而已,那樣活生生顫跳的鮮紅肌‘肉’。跟那些卑微死去的賤民又有什麼兩樣!”
任姑姑地眼睜得老大,幾乎滴出血來,她喉頭咯咯作響,卻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憋出一口血,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皇后退後兩步,閃過這一蓬鮮紅,居高臨下地憐憫地一笑:“姑姑你也別太傷心了,好戲還在後頭呢你可要好好活著,看寶錦帝姬怎麼一個下場!”
她隨即拿過一旁地黑緞兜,將自己重新籠住,只‘露’出些許青絲,這才緩緩朝著外間走去。
從‘陰’暗的詔獄中走到明亮的陽光之下。皇后的眼有些不適應,她微微眯眼,一旁的琳兒隨即上前攙住了她。“這裡太過醃渣,娘娘受累了!”
“倒算不上什麼受累。”
皇后眨著眼。蝶翼一般地黑睫‘毛’微微顫著。有一種淒厲的驚心動魄,“走這一趟。也是值得的。”
她瞥了一眼一旁跪地的管事,笑著吩咐吩咐道:“任姑姑也是宮裡的老人了,你們可要小心看護,若有個萬一,在我這兒也是說不過去的。”
隨即,在琳兒的陪伴下,她徑直走向輦車,風吹過她的髮絲,那黑綢隨風而舞,彷彿昭示著不祥的噩耗。
自始至終,她地脊背都是‘挺’直的,那姿態高傲從容,宛如閒亭信步。
寶錦接到訊息時,任姑姑已經失蹤了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