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這抓痕咬痕,而且是在爺爺的身上,這不禁讓我身體一震,臉上露出一絲悲憤!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跟爺爺打鬥的居然是小狐狸,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個答案我沒功夫去想,爺爺已經奄奄一息,我不能看著爺爺死去。
彎下腰將爺爺背在身後,邁開大步就向著山下跑去,眼淚止不住的從我的臉頰上流下,嘴裡喃喃道:“爺爺,你振作點,你不能有事,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堅持住爺爺!”
剛到山下正好遇到了李叔,他今天是準備來看看給李嬸選的墳地,沒成想遇到了我跟爺爺。
在見到我爺爺的慘狀之後,他也嚇了一跳,忙讓自己的親戚開著車就送爺爺去市裡面的大醫院。
這是在我的建議下,鎮衛生所我是知道的,爺爺傷的如此重去了等於是送命,只有市裡面的大醫院才能動手術救爺爺。
等到了市醫院,爺爺被推進手術室,我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腦中不斷的回放著爺爺身上的傷口,一切的一切都說明,跟我爺爺爭吵廝打,最終把我爺爺弄成這樣的就是小狐狸。
小狐狸,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我的目中再次流下傷心的淚水。
或許是一小時,或許是五小時,我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手術室的大門推開的時候,我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躺在擔架上閉目不醒的爺爺,我有些哽咽。
醫生這時候把我拉到了他的辦公室,詳細的跟我說了爺爺的情況。
爺爺的命是救過來了,可失血過多,又被咬的如此嚴重,隨時有感染的可能,所以必須要住在ICU裡面,只是住在ICU一天要五千多,醫生讓我趕緊回家拿錢交醫藥費,要是沒錢他們也愛莫能助,只能讓我爺爺出院回家等死。
讓爺爺回家等死我怎能做出這樣的事,可每天五千多的醫療費看著不多,但爺爺現在這個樣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來,住上一個月就要十幾萬,這還只是接下來的費用,之前為了救爺爺的命,花去的手術費就七八萬。
爺爺平時雖然帶很多人算命,做法事,看風水,但收費不過幾百塊,為了養我供我上學,爺爺的大部分收入其實都給我花了,剩下的在這次手術之後也用光了。
如此大一筆錢,對我來說猶如天文數字。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了道觀,我並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村裡那些相熟的叔叔,伯伯的家裡,跟他們借錢。
爺爺的事早被李叔說了出來,村裡都知道了爺爺的遭遇,平時爺爺與人為善,村民都很愛戴爺爺。
一聽到我要借錢,就紛紛解囊相助,只是村裡的人大多是農民,一年也就幾千塊的積蓄,能給的並不多,加起來不過八千多。
錢雖然不多,但這八千多塊能夠我爺爺住在ICU裡兩天了,我也不敢耽擱,連夜送到了醫院,將醫藥費給交了。
臨走前,我來到爺爺的病床前,看著那面無血色,閉目沉睡的爺爺,我不禁抽噎起來,捂著嘴奔出了醫院。
我並沒有回道觀,而是再次跑上了山,我要找小狐狸,我要問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爺爺,我爺爺雖說要收了她,可並沒有動手啊,而且我也通風報信,土地公又幫忙,爺爺就是想找也找不到她,可她為什麼要這樣?
我雙目通紅的奔跑著,摔倒後,爬起再跑,等再次回到爺爺出事的那個山洞口,我衝著四周大喊道:“小狐狸,你給我出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殺了許叔,殺了李嬸,現在又害了我爺爺,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告訴我這不是你做的,告訴我啊!”
可我的問題沒有任何的回應,一直到了月上高頭,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我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道觀,爺爺雖然倒下了,但我還沒有,那是從冰天雪地裡救我回來的爺爺,是養大我的爺爺,我不能讓爺爺有事,我必須振作起來。
這麼多年跟著爺爺學習,我雖說沒有爺爺全部的本事,但也有七八分,給人做法事,測字算命我也沒問題,靠著這些本事,我也可以去掙錢,以前是爺爺為了我,現在也該我為爺爺做些什麼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了床,找出爺爺給我定做的道袍,將其穿在了身上。
照了照鏡子還真像那麼回事,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想賺錢裝備一定要齊全,好在這些我並不需要準備,直接將爺爺的東西拿來用就行。
在道觀裡,琢磨著爺爺平時的言談舉止,高深莫測的樣子,可就是少了那份韻味,或許這跟我的年紀和人生閱歷有關吧,這也是強求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