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車伕說一聲,直接去酒肆。”
馬車在風雨中拐了個彎,直奔有間酒肆而去。
“姑娘,酒肆到了。”
紅豆先跳下去,撐開竹傘候在一旁。
駱笙下了馬車,立在街頭眺望。
往日繁華熱鬧的青杏街上只有零星幾個行人以衣袖蓋著頭臉狂奔,接天連地的雨幕望不到盡頭。
“姑娘,咱們進酒肆吧,不然衣裳都打溼了。”紅豆也跟著眺望,卻不知道姑娘在看什麼。
遠處近處全是雨,沒啥好看的啊。
“天變得可真快。”駱笙喃喃說了一句,舉步走向酒肆。
“東家,您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女掌櫃忙開了門,把駱笙二人迎進來。
駱笙跺了跺腳。
雖然有竹傘遮擋,短短的距離還是打溼了裙角,雨珠正順著滴落到地板上。
“我去換衣裳。”駱笙交代一聲,去了正屋。
換上乾爽的衣裳,駱笙把秀月叫了進來。
沒有第三人在,主僕說話自是沒有避諱。
“我今日剛剛從東宮出來。”駱笙頓了一下,輕聲道,“我在東宮,見到了朝花。”
秀月渾身一震:“朝花她,她還活著?”
“她現在是衛羌的寵妾。”
秀月一下子變了臉色:“她怎麼能——”
“活著就好。”駱笙笑道。
秀月卻不這麼想,咬牙道:“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這不是她的朝花姐姐,她的朝花姐姐不會委身於一個畜生。
駱笙伸手握住秀月發抖的指尖:“朝花現在應該猜到你在這裡了。”
秀月一愣,而後苦笑:“是啊,朝花那麼聰明。”
不像是她,哪怕郡主處處暗示還是不敢多想,直到親眼見到郡主一身黑衣從酒缸鑽出。
“秀月,不要往最壞處想。朝花應該會想辦法與你見面的,到那時你再來判斷她有沒有變,要不要把我的真正身份告訴她。”
有秀月來說服朝花相信她就是清陽郡主,自然比她親口說要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