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妃打量著陷入昏睡的太子妃,暗暗搖頭。
傷在臉上,還是臉頰那般明顯的位置,太子妃這是毀容了。
一個毀容的太子妃,哪怕沒有過錯,恐怕也坐不長久了。
這東宮,要變天了啊。
“皇上囑咐我來協助太子查清此事,既然那個宮婢是伺候玉選侍的,就請玉選侍過來一趟吧。”
衛羌點了頭,吩咐人去請朝花。
想著那個陪了他十二載的女子,衛羌心情十分複雜。
他不願見到她出事,可暫時也不想見到她。
看到她,就會讓他想到她吞下的那些藥丸,打破他這些年的自欺欺人。
洛兒是恨著他的。
怎麼能不恨他呢,他毀了她的家……
衛羌一顆心揪痛起來。
他想,即便有朝一日在地下與洛兒重逢,她也不會原諒他了。
這麼多年,住在這世人豔羨的東宮裡,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快活。
他後悔了。
那一年,他不該禁不住誘惑,邁出那一步。
他毀了心上人,也毀了他愛一個人的能力。
從此,他只有太子這個身份,也必須守住這個身份。
不然這一切就成了一場笑話。
偏僻窄小的院子裡,一地瓜子殼還沒掃去。
前來搜查翠紅的一隊人剛剛走,駭得青兒手腳發軟,臉色慘白。
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
“選侍——”
朝花笑笑:“傻丫頭,你怕什麼呢?”
“我,我——”哪怕沒有第三人在,青兒也不敢提起翠紅半個字。
朝花卻毫不在乎。
她忍辱十二載,為的就是郡主留下的鐲子。
而今失了鐲子,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或者拿回鐲子,或者死。
“早點找到翠紅是好事呀,別怕。”朝花坐在翠紅曾經坐過的石凳上,腳尖輕輕碾了碾地上的瓜子殼。
青兒看著那些瓜子殼心中發慌:“主子,奴婢打掃一下吧。”
朝花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