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處的力度讓他渾身放鬆,嘆道:“我這頭疼的毛病,越發頻繁了。”
“殿下注意身體。”
衛羌沒有聽到太多體貼話,卻習慣了朝花如此。
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他念著的那個人是誰。
他要的從來不是朝花的愛,只是她的陪伴。
倘若朝花真的忘記了洛兒,變成一個爭風吃醋的女人,對他來說就與其他女人無異了。
“玉娘。”
朝花應了一聲。
“只有在你這裡,我才能鬆快些。”
“那是妾的榮幸。”朝花垂著眼,手指從男人額頭移到肩膀,替他輕柔按捏肩頭。
手再往裡移,就能夠上脖頸。
不知多少次,她想著如果竭盡全力,能不能掐死這個人。
可是終究只能想一想。
朝花目光落在腕間那隻金鑲七寶鐲上。
隨著她手腕動作,那隻鐲子也跟著輕輕晃動。
她彎唇,笑意苦澀。
她守著這個鐲子,這隻鐲子也困住了她。
讓她身在煉獄,不得解脫。
倘若秀月真在有間酒肆,或許她可以找個機會把鐲子交給秀月。
她守了十二年,太累了,就讓秀月妹妹接替她吧。
到那時,她要試試能不能把這個男人一起帶走,拖他到地獄去給郡主賠罪。
那個枕在她腿上的男人劍眉星目,無疑是好看的。
可再好看的皮囊也掩不住他的噁心虛偽。
真的那般愛重郡主,為何做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來?
既然做了那樣的事,又何必擺出這樣深情的姿態。
朝花想著這些,忽覺手上一沉。
一隻大手把她的手握住。
“殿下?”
衛羌沒有說話,拉著她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風雨聲仍未停,朝花輕聲道:“殿下,您該回去歇了。”
衛羌睜了睜眼,懶懶道:“今晚不走了。”
朝花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