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浮於表面的恭敬,而是發自心底的恭敬。哪怕秀月竭力剋制,也瞞不過她的眼睛。
那是面對郡主才有的樣子啊。
朝花用力咬了咬唇。
不能再胡思亂想,她被太子弄得心亂了……
翌日,朝花喝了兩口粥放下了筷子。
“怎麼不多吃點兒?”看似恢復如常的衛羌關切問道。
朝花抬手替他繫好披風帶子,不以為意道:“妾一向吃不多,殿下不用擔心。”
吃不多麼?
衛羌不由又想到了那個盛著酸湯麵的青花大碗。
“若是覺得無聊,就讓宮婢陪著在周圍走走,等我回來。”衛羌握了握朝花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這一日的狩獵與第一日沒有什麼不同。
還是那些人騎著駿馬,負著長弓,賓士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
隨著駿馬奔騰,驚起飛鳥無數,在蔚藍高遠的長空掠過。
第一日被追逐過的鹿群、兔子,以及猛獸開始四下奔逃。
不對,還是有些不同。
永安帝端坐於馬上,神情古怪。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怎麼覺得今日參與狩獵的群臣對那些在眼前晃的鹿視而不見呢?
對兔子也視而不見。
對虎豹——呃,一般人對付不了,只能視而不見。
那這些人騎著馬漫無目的亂跑是怎麼回事兒?
永安帝心生疑惑,冷眼瞧著。
突然一頭野豬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闖入人們的視線。
“野豬!”發出這聲歡呼的足有七八人。
永安帝離得遠,都覺得這聲音震耳朵。
然後,更令他吃驚的事發生了。
只見原本騎馬亂晃的一群人紛紛舉弓,羽箭飛射而出。
野豬雖給人的印象粗笨不堪,實際上卻是敏捷靈活的猛獸。
然而再敏捷,再兇猛,也擋不住一陣箭雨襲來。
可憐剛剛冒頭的野豬瞬間被紮成了刺蝟,抽搐著倒在地上,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箭讓永安帝瞧了都心驚。
這野豬……太慘了些。
“我射中的!”不知誰喊了一聲,身下駿馬如閃電向野豬衝去。
其他人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