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大都督嘆氣:“笙兒,以後不能再任性了。”
怎麼能脫得這麼利落呢,看把人家年輕人嚇得。
快步走遠的林騰一顆心急促跳著,到了拐角處才停下腳步,轉身留意著那道素色身影。
他不介意給駱姑娘行個方便讓他們父女好好說說話,但職責所在,必須在視線範圍內。
不給方便也不行,駱姑娘一不如意就脫披風……
想著剛才的情景,林騰就生出背過身去的衝動。
駱笙回眸望了一眼,見林騰離此有一段距離,壓低聲音道:“父親,您當年真的私放了鎮南王幼子?”
駱大都督一愣,下意識道:“這些事,你一個姑娘家不要摻和。”
駱笙笑笑:“父親不必敷衍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您比我要明白。現在家中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為何天降橫禍,父親總要讓我心裡有個底兒,才不至於任人宰割。”
“笙兒——”駱大都督怔怔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兒,喃喃道,“你長大了。”
駱笙聽了這話,心中嘆息。
這聲嘆是為了駱大都督與駱姑娘。
駱姑娘再任性,再不懂事,也是駱大都督的寶貝女兒。
而她不是。
“外頭已經傳開了嗎?”駱大都督問。
“昨晚沒有人來酒肆吃酒。”
駱大都督聽後苦笑:“果然傳得快。”
“那您真如流清縣令告發的那樣放走了鎮南王幼子?”
“當然沒有!”駱大都督說得斬釘截鐵,而後生出疑問,“笙兒連告發為父的人是誰都打聽到了?”
按理不應該啊。
“開陽王告訴女兒的。”
駱大都督動了動眉梢。
沒想到在人人對駱家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開陽王竟是例外。
他以前一直覺得開陽王不行,如今看來倒是個重情義的。
一個男人如何,看的就是這個時候。
駱大都督不由想到了許、林兩家。
當年鎮南王的長女華陽郡主嫁到了長春侯府許家,次女舞陽郡主嫁進了國子監祭酒林家。
兩位郡主雖都身死,想必臨死前的心情截然不同。
“父親。”察覺駱大都督走神,駱笙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