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飛快答道:“菊字房。”
一聽“菊”這個字,駱笙陡然想起某人送的那一大捧菊花來。
分神一瞬,駱笙淡淡道:“領我去菊字房。”
店小二面露難色:“菊字房現在有客人。”
一錠分量更重的金子落入店小二手中:“麻煩他們給騰一下房間,這是補償的買酒錢。”
店小二死死攥著金子,很想大吼:要不了這麼多!
就是來喝個茶,在哪喝不是喝啊,給一兩銀子都得樂壞了,這是哪來的敗家女。
“要快,動靜不要大。”
隨著駱笙這句提醒,店小二陡然清醒。
又不是他的金子,他心疼個什麼。
很快菊字房就被騰了出來。
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得了金子換房間的茶客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唯恐財神爺一個不滿把金子收回去。
駱笙坐下,吩咐蔻兒:“去外頭悄悄守著,盯著隔壁的動靜。”
蔻兒揚唇一笑:“姑娘,出去不如在屋裡方便。”
她說著拿起一個空茶杯,倒扣在與蘭字房相隔的牆壁上,指著杯底道:“把耳朵湊到這裡聽,就能聽見隔壁人說話,這種普通茶樓的牆壁都薄。”
駱笙沉默了一瞬。
她真不知道蔻兒是這樣的人才。
隔壁雅室中,駱櫻與陶大公子相對而坐,相顧無言。
綠萼立在不惹眼的角落裡,竭力降低存在感。
至於陶大公子,今日並未帶小廝。
不知過了多久,陶大公子凝視著駱櫻開口:“阿櫻——”
駱櫻垂眸,聲音微顫:“我們已經退親了,陶公子還是叫我駱大姑娘吧。”
“阿櫻,你真要與我如此生分嗎?”陶大公子見駱櫻如此冷淡,情不自禁去抓她的手。
駱櫻用力把手抽出:“陶公子,我們現在確實只是陌生人的關係,你信上約我出來,說有話要說,不知要說什麼?”
她曾經與他牽過一次手,是上元節一起賞花燈的時候。
白首之約,也是那時候他對她說的。
這隻手還是如記憶中一般溫暖,卻不是她能夠回握的了。
“阿櫻——”
駱櫻起身:“叫我駱大姑娘,不然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