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總是變得格外漫長,不只是駱笙覺得漫長,衛羌也是如此。
他好幾日沒有出宮了,每日除了去給永安帝請安,就是窩在書房讀書。
平靜之下,卻是難言的忐忑。
馬上就要過年了,各個衙門快要到了封印的時候,駱大都督的罪名為何遲遲沒有落下?
實在是那位的心思太過深沉,令他無法窺破心中所思。
那種憋屈的感覺又冒出來。
在這冰冷的東宮,他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平南王府就不提了,過繼的身份太尷尬,與那邊來往密切只會令父皇對他不滿。
而岳家也不是得力的。
想一想太子妃的孃家,衛羌冷笑。
太子妃是父皇選的,說到底是不想讓他從岳家得到什麼支援。
父皇需要一個太子來穩住江山社稷,穩住大周臣民,但同時不允許太子威脅到他的權力分毫。
他這個太子,只是一件最昂貴的擺設。
不過駱大都督陷入十二年前那場風波,想要翻身無異於痴人說夢。
衛羌這般安慰著自己,走出書房去了一名侍妾處。
年關越來越近,大部分官吏都沒了做事的心思,只等著官印一封回家過年。
少了哪個大人物都能過年,何況錦麟衛指揮使這個差事本就是提著腦袋乾的,能得善終的幾乎沒有。
就是駱大都督的腦袋是年前掉還是年後掉,就不知道了。
或許皇上要留著過個年。
永安帝可沒有過年的心情,而是一直等著外頭的訊息。
他的耐心無疑要好得多,除了心腹太監周山,並無人察覺皇上的異樣。
這日衛晗悄然進宮,把審問行商的情況報於永安帝。
“那名行商早就與流清縣令的人有接觸?”永安帝臉色陰沉,如烏雲翻滾。
也就是說,不是行商偶然發現那名護衛才去告發,而是流清縣令這一方推波助瀾,才有了這場告發。
良久後,永安帝緩緩開口:“周山。”
“奴婢在。”
“帶駱馳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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