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兩銀子呢,誰出得起啊!
再說,又不是小姑娘賣身葬父被地痞惡霸拉走強賣了,還不是這敗家子自己輸的。
許棲眼中的絕望愈深,下意識四下尋覓著,突然一道身影撞入他的視線。
人群裡,少女一襲青色斗篷素淨寡淡,卻壓不住那張明媚的面龐。
那是一張能令人想到陽春三月的臉。
許棲眼睛猛然亮了,死死盯著那個方向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然後,他看到少女側過頭去,笑吟吟對著一旁穿紅色比甲的小丫鬟說了句什麼。
小丫鬟神情歡快,笑容與周圍看熱鬧的人別無二致。
許棲眼睛睜大幾分,又死死盯了那個方向片刻,眼裡亮起的光暗了下去。
駱笙輕輕揚了揚唇角。
她曾從幾個少年的包圍中把許棲救出來,儘管那時許棲一萬個不領情,果然到了身臨絕境的時候會下意識認為她該救他。
她可不慣這個臭毛病。
駱笙面無表情看著許棲被幾個壯漢拖走,提著裙角默默跟上。
長春侯火氣還沒消,又接到了下人的稟報。
“什麼,賣去小倌館?”隨著長春侯一聲怒喝,是茶盞摔得粉碎的聲音。
下人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長春侯氣得來回在屋中打轉,在心裡再次把楊氏罵個半死。
那個賤婦要不是心那麼毒,多打發許棲一些銀錢哪有後面這些事!
眼下侯府真是進退兩難。
出面替許棲解圍,人們就會認定許棲與侯府還有脫不開的聯絡,以後那孽子就能打著侯府的幌子胡作非為。
可若是不管,許棲再怎麼樣也是他的兒子,他寧可這個被趕出家門的兒子凍死餓死,也忍受不了被賣去小倌館。
走了幾步,長春侯一個急停,沉聲道:“許棲眼下的情況,想辦法讓林二公子知道。”
既然他不方便救人,就讓林家出面好了。
林疏是許棲的表兄,這些年許、林兩家明面上沒什麼來往,但他知道這對錶兄弟私下裡有聯絡。
既然如此,表弟落難,表兄豈會袖手旁觀。
長春侯有了解決的法子,微鬆口氣,催促道:“快去辦!”
下人應了,忙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