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當年的事,我想問二位一個細節。當然過了這麼多年二位可能不記得了,所以等我問話後先告訴我是否記得,多餘的話不要說。”
許芳與楊氏默默點頭。
林騰的話無疑吊起了在場之人的好奇心,皆豎著耳朵等他問話。
“楊氏說長春侯用軟枕捂死了華陽郡主,徐許氏說父親用枕頭捂死了母親,那麼你們可否記得捂死華陽郡主的枕頭是什麼花紋的?”
長春侯眼神微閃。
捂死華陽郡主的枕頭的花紋?
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難不成她們還能記得?
把長春侯反應盡收眼底,林騰神色越發嚴肅。
一樁因為激烈爭執引發的兇案,行兇者慌亂之下不記得許多細節很正常,但旁觀者不同。
無論是站在兇手旁邊的楊氏,還是躲在櫃子中的許大姑娘,目睹親近的人整個行兇過程,留下的印象足以終身難忘。
她們當時視線所落之處,便是捂死華陽郡主的那隻枕頭。
這樣的話,儘管是問枕頭花紋這種再小不過的細節,二人還記得的可能性十分大。
當然,不記得也無妨,那他就再問別的細節。
發生的事永遠存在,不是狡辯否認就能抹殺的。
許芳幾乎在林騰話音才落,便道:“記得。”
怎麼能不記得呢,她躲在狹小黑暗的櫃子裡,隔著那一點點縫隙,看著那隻枕頭壓在母親臉上,直到母親停止了掙扎。
那是在後來的無數個噩夢裡反覆出現的東西,別說枕頭上的花紋,就是枕頭邊角那一小點汙漬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楊氏遲了一瞬,道:“記得。”
“取兩套筆墨來。”林騰吩咐衙役。
不多時兩套筆墨送來。
“你們把枕頭花紋寫在紙上吧。”
許芳提筆,飛快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楊氏也很快寫完。
兩名衙役把寫有答案的白紙收好,呈到刑部侍郎面前。
刑部侍郎看過,示意拿給旁聽的大人們過目。
眾人一一看過,望向長春侯的眼神變了又變。
白紙重新回到了刑部侍郎手裡。
刑部侍郎輕咳一聲,開了口:“兩張紙上的答案一樣,都是瓜瓞綿綿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