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太難,也太累了。
駱笙垂著眼簾許久沒說話。
“郡主——”秀月不知如何勸,卻忍不住開口。
駱笙抬眸笑了笑:“但他姓衛呀。”
衛羌被廢了,但平南王府還在。
就算平南王府倒了——駱笙調轉目光,望向皇城的方向。
平南王府倒了,還有更大的山壓在頭上。
到那時,他們不是敵人就不錯了。
秀月聽了駱笙的話,也沉默了。
衛晗坐在大堂裡,一杯接一杯喝著茶。
石焱看不過去了,湊上來道:“主子,要不卑職給您拿壺酒來。”
用喝悶酒的架勢這麼喝茶,肚子受得住麼?
“一罈。”
石焱愣了愣,很快搬來一罈酒。
酒液清澈,酒香醉人。
衛晗默默喝完酒,起身離去。
駱笙出來時,就見臨窗的酒桌旁空蕩蕩,只剩孤零零的酒罈與酒碗。
石焱唉聲嘆氣:“我們主子胃不行啊,喝多了酒疼得厲害。”
駱笙深深看他一眼。
石焱繼續嘆氣:“看樣子晚上也不來吃了,在府裡又吃不下飯,那就更難受了……”
駱笙聽得莫名煩躁,淡淡道:“知道你們主子喝多了酒胃疼,你還給他搬一罈酒?”
石焱被問得一滯。
“晚飯你就別吃了,與主子有難同當好了。”
石焱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心裡一萬個不甘:憑啥啊,人家都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一個小侍衛給這麼高的待遇合適嗎?
駱姑娘這是遷怒!
遷怒——
石焱眨眨眼,琢磨出幾分意思來:駱姑娘這是心疼了。
這樣看來,駱姑娘沒有表現得那麼無情啊。
不行,他要把這個發現告訴主子,省得主子自暴自棄,以後連酒肆都不敢來了。
眼見離酒肆開門還早,小侍衛溜了出去,順手從門口棗樹枝上擼下一顆棗子丟入口中。
一輛馬車在不遠處停下,長樂公主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