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壯皺了皺眉，“到底是什麼事？”

李雪燕笑道：“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我想讓你們做的就是，去把當時在段家工廠裡發現的屍體給偷出來。怎麼樣？能做到嗎？”李雪燕笑眯眯地看著面前的人。

果不其然，在聽到李雪燕的話之後，這些人面面相覷。倒不像是怕的，而是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他們以前做沒做過偷東西的事情他們不記得了，但是殺人的話還是做過的。而當偷東西跟屍體聯絡到一起，他們可就沒有接觸過了。所以他們現在沉默下來，是在奇怪，這李老闆好端端地，讓他們去偷東西，而且不偷別的，去偷屍體？

“不是做不做得到的問題……我能多嘴問一句嗎？”

李雪燕點點頭，“是想問為什麼要偷屍體是嗎？我理解你們講究死者為大，當然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活人會說謊啊，但死人不會。我想知道的事情是活人不會告訴我的，所以沒有辦法，我只能這麼做，能理解嗎？”

李雪燕跟段雲飛這些天以來，在調查綢緞莊死人事件上沒少下功夫。可是不知道是這件事喬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嚴實了，還是其他人都對段家看不順眼太久，總之，李雪燕和段雲飛的調查幾乎一無所獲。

後來李雪燕才突然想起來，如果從活人口中問不出來什麼的話，那是不是可以從其他的地方知道點什麼呢？比如說那個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發現死在段家工廠的工人。

而那個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工人？還是說……喬家的人？

李雪燕之前對這個並沒有很在意，等後來想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她似乎注意到的確實少了點。比如說一直聽人說有人死了，但並不知道死的人到底是誰。他們也只是簡簡單單的處理了一下屍體，至於其他的事情，李雪燕他們一概不知。

所以李雪燕越想越覺得，她之前忽略的實在是太多了。

既然這樣的話，現在最起碼要知道死的人是誰，這樣才更好著手找解決辦法。

曹壯沒再讓自己的手下再問下去了，其實說具體一點，現在這些人，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應該算是李雪燕的手下。但是他們叫習慣了不願意改口，李雪燕也覺得她一個開店的，還有那麼多凶神惡煞的“手下”，像極了黑社會，萬一到時候影響到做生意可就不好了。所以他們還是一直像原來那樣稱呼。

曹壯能理解李雪燕的做法，確實，這樣的話，解決起來會方便很多。至於偷屍體？他們兄弟們什麼事沒做過？偷區區一具屍體出來而已，好像並沒有什麼難度可言。

只是不太厚道罷了……

“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了。”

“好。”李雪燕滿意的點了點頭，“等會我會把具體地方告訴你們，接下來就等你們的好訊息了。”

曹壯他們前腳出門，顧衡之後腳就跟了進來。一進門就開始咋咋呼呼了，“你讓他們去做什麼？不是我說，你不怕遭報應嗎？做這麼缺德的事。”

李雪燕翻了個白眼，“什麼報應不報應的？人又不是我殺的，我把真相找出來還死了的人一個公道別人不感恩戴德都說不過去還報應？要遭報應也應該是殺了人的人遭好嗎？我這種五好公民怎麼可能遭報應？”

顧衡之雖然不知道什麼叫五好公民，也不知道所謂的五好是哪五好。但是被李雪燕這麼連珠帶炮一頓轟炸，差不多也能理解，反正意思就是李雪燕自誇的話罷了。

“是是是，你是五好公民，但是去偷別人屍體這件事怎麼也說不過去吧？”顧衡之問得挺隨意，但心裡其實對這件事也有點兒牴觸。不管怎麼說，別人死都死了，還去擾人安寧，太不厚道了。

現在顧衡之還只是覺得偷屍體不厚道，等他們的屍體偷出來之後，他看到李雪燕做的事情之後才發現，原來只把屍體偷出來真的只是最簡單最基礎，最容易做到也最沒有心理負擔的了。

當屍體被悄悄運回到李雪燕家，並且李雪燕指揮他們把死者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都剝下來的時候，要不是顧衡之對李雪燕抱有好感，換做是另外不管哪個人，顧衡之都想罵別人不道德了。

人死都死了，而且死了有一段時間了。結果現在在地底下躺的好好的，被人挖出來不說，還要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脫光……

“你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小心點兒好。”顧衡之在一旁幽幽道，他本來不信鬼神，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顧衡之還真的怕這人會變成怨靈到時候半夜回來找李雪燕。

李雪燕面不改色地繼續指揮，還忙裡偷閒賞了顧衡之一個白眼。其實李雪燕自己的心裡也不是真的那麼無所畏懼，畢竟對於鬼神，可以不信，但必須心存畏懼。所以李雪燕只能自欺欺人地在心裡告訴自己，沒事，她要做的主要就是幫人找出死亡的真相。

萬一這人真的死的不冤的話，到時候她好好道個歉再給人厚葬一下，應該也就沒事了吧？李雪燕這麼想著。

“沒事，她身邊有我呢，用不著你來擔心。”段雲飛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站在李雪燕的旁邊，胳膊一伸把李雪燕帶到了懷裡，衝著顧衡之挑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