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離說起這話時,目光閃爍著興奮的光,不知是在憧憬什麼。
她本是隨口一說,誰知昭元帝聽了,卻目光閃動,好似頗有共鳴——
“是啊,我記得街頭賣的海棠糕真是好吃,熱熱的用鍋鏟切一塊下來,用葉子包了,咬一口便是絲絲纏綿,甜而不膩……”
昭元帝含笑回憶道,彷彿仍沉浸在那份清甜滋味之中。
下一刻,他彷彿想起了什麼,緩緩收斂了笑容。他輕輕放下手中長槍,早有人上前來將它收入兵器架上。
昭元帝轉身朝前而去,丹離正摸不著頭腦,只聽他淡淡道:“跟上。”
丹離跟著他走回寢殿,此間已是點起了燈火。
巨大的床榻鋪著玄黑暗金紋的錦緞,燈光下好似空曠而冥暗的夜空。昭元帝站在床前,任由宮人們替他解開繫帶,隨後便示意她們退下。
“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略帶些倦意,微睜著眼,他看著丹離毫不猶豫的走來,步伐之間頗見輕快,好象什麼煩惱顧慮也無。
燈光下她仍是笑吟吟的,看向他衣袍披散下露出的胸膛,毫無驚慌羞窘之態。
還是這般不知羞恥啊……
昭元帝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不似上次那般勃然大怒了。
自從帝輦那次之後,他再不願看見她,只在回京後,薛汶吞吞吐吐來請示的時候,才淡淡說了一句,“也留在宮裡吧!”
昨日冊封她的長姐為昭儀,那個清高剛烈的女子,當眾傲然抗拒之時,他也曾想起過她——
同樣是金枝玉葉,同的樣血脈,兩姐妹為何會是如此的天差地遠?
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今晚,為何會鬼使神差的召她前來侍夜。
也許,是他又想起金陵,而眼前這人,對那個城池有著相同的記憶。
也許,是因為她永遠笑得沒心沒肺,只要融入這笑容,便可再不糾結於寂寞。
昭元帝搖了搖頭,不願再去想這麼多“也許”,他將她一把攬入懷中,不由分說的,兩人一同倒入那寬闊暗黑的床榻之中。
外間宮人伶俐的將重重帷紗放下,燭火一盞盞被熄滅,只剩下床頭一顆夜明珠,在暗處發著清冷的光。
她剛沐浴過,只著了一件紗衣,他三兩下將它扯下,丹離毫不羞怯的望定了他——
“皇上,這衣裳是我最喜歡的一件……”
她忽閃著黑眸,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昭元帝輕笑一聲,“朕賠給你更好的。”
“可是,衣物什麼的,我還缺很多呢,南面的衣裳有些違制不能穿,有些太薄了——北方太冷了啊!”
他俯下身,以口封住她的喋喋不休。
挑這種時候來獅子大開口,果然是她一貫的作風!
直到她氣喘吁吁,他才放開了她,“還需要什麼,你列張單子,讓宮掖司的人給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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