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隆冬之節,殘冰一塊塊浮於水上,大約門板的厚度,中間偶有薄輕,在日光下映出粼粼的光芒,隱約可以看出底下的枯老荷梗,黑呼呼的戳在那裡。
她從薄破處伸出手指,略微用力,這才堪堪折下一段來,硬黑枯乾,完全看不出夏日時“蓮葉何田田”的楚楚風姿。
她含笑凝視著手中的枯枝,好似這是一件絕世珍寶一般,隨即她輕吹了一口氣,下一瞬,白光微綻——
柔和而奇妙的白光中,枯枝緩緩抽出新芽,嫩綠欲滴,原本只是小小的一點,隨即卻飛快的抽伸,長大,變圓!
眨眼之間,她手中的枯枝竟變為一片圓潤碩大的荷葉,下面拖著有力飽滿的葉柄,簡直要把她嬌小的身軀完全遮住。
丹離把荷葉放回冰池之中,又輕喃幾句,荷葉穩穩的覆蓋在冰塊上,竟開始緩緩滑動。
她笑吟吟的站了上去,盤腿而坐,隨即荷葉開始朝前滑去,穩而飛疾,卻毫無聲息,高臺上駐守的禁衛四下梭巡,卻絲毫不曾發覺矮而曲折的引橋與迴廊下,有一隻小小的荷葉奇舟正在飛划向前!
重重的迴廊正在丹離頭頂,白玉欄杆映在冰水之中,是一種奇妙的月藍色,間或有宮女們走過,離自己不過一尺距離,連戲謔的輕笑都聽得清楚。
終於到了後殿樓閣前,昭元帝正在議事,外圍被從人守護得水洩不通,這裡貼近最中心,卻反而空無一人了。
殿臺前的小小庭院,或者說是空地上,丹離一隻腳踏了上去,隨即回身招呼麻將從自己肩上下來,“麻將你又重了啊,害我腰痠背疼的!”
她將聲音壓到最低,悄聲抱怨道,麻將正要反駁,卻被她牢牢捂住了嘴,憤怒的掙扎著四肢,長而粗的尾巴也一甩一甩的。
“對了麻將,就是要這麼一甩一甩的,我家麻將動作真是帥氣!”
丹離貼著它耳朵說了這句,沒等它心花花得意萬分,丹離又悄聲道:“來吧麻將,把你的尾巴伸到冰下,對,就是這樣,一有動靜立刻就甩上來。”
麻將皺起糰子臉,憤怒的瞪她,無聲的呼嚕一下腦袋,表示不屑。
“你是怕冰水裡冷?不要緊,我有獨門武器。”
丹離撕下小半片荷葉,細細裹在麻將尾巴上,頓時一陣清香馥郁,麻將都禁不住吞了口口水。
它試探著把尾巴伸入水深冰下,果然絲毫不覺得冷,正要興奮的喵兩聲,丹離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它的嘴。
麻將皺了皺臉,好似還是不太滿意,但終究也就慢騰騰捕魚去了,說也奇怪,那清香氣味一入水中,頓時一條條魚從冰層深處的暖水中游出,朝著麻將尾巴竄咬而上。
“啪——啪”的甩魚聲連響,丹離知道麻將一定所獲頗豐,於是微微一笑,又折下庭院中落葉松針,幾下裡編織成一隻小蚱蜢,她左右端詳著,覺得自己手藝有所進步——大概是在地牢裡練的差不多了。
她對著蚱蜢吹一口氣,低喃一句,蚱蜢竟化為了真的活物!
“去吧,去昭元帝議事的房間。”
她無聲默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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