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狠絕的口氣,仔細聽起來……卻似乎鬆了一口氣?
“好,我要看著眾人離去才能安心,到時候,隨你紅燒還是清蒸,我都一力承受!”
丹離美目盈盈,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手中珠簪卻沒有放下。
紅燒還是清蒸?你以為自己是那隻笨貓麻將嗎?!
昭元帝心中冷哼一聲,咬牙瞪了她一眼,“我說過,不要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我這個人,向來很有自信。”
微笑著回他一句,丹離絕不放鬆,趁勢逼上,“現在,可以放人了嗎。”
左相冷冷地聽著兩人對話,目光森冷之下,眉頭已經皺得可以打結。他正要出言反對,只聽有人隔空插言:“什麼,這絕對不可以!”
如此激烈反對的,卻是清韻齋聖女,羽織。
羽織又氣又急,紫衣翩翩隨風而揚,雙目晶瑩而憤怒,“這些多是惡名昭著的魔道邪徒,你怎能放虎歸山?”
聽著她這理所當然的質問,昭元帝淡淡一瞥,目光雖然有幾分柔和,卻帶著不贊同,“羽織,這是朝廷的事,並非你清韻齋可以肆意插嘴。”
羽織碰了這個軟釘子,頰染飛霞,雖有尷尬,更多卻是憤怒,“可是,一旦他們為禍百姓——”
“國有國法,家有加規,若真正觸犯律法,自然會再懲治他們——朕能放他們,自然也能再抓回來。”
冷冰冰的一句,噎得羽織說不出話來,她眼中水汽上湧,死死地盯著自己曾經摯愛的男子,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昭元帝一聲令下,迷金做成的盾牌巨陣隨即讓出一條通路,放術者離去。
觀禮的散修連忙腳步踉蹌著上船,急於離開這一片讓人恐怖的地下廢宮,而天門大部分的人,卻不願拋棄他們的新任門主,就這麼窩囊地逃之夭夭。
“門主不可留於此地!”
“不可呀!”
就連手腳發軟的蘇幕,此時也緩緩走到她跟前。
昭元帝緊緊盯著這人,目光像針刺一般尖銳,而蘇幕卻絲毫不去理會,緊扣掌中仍在淡淡發光的藍玉鬼面扇墜,低聲跟丹離說道:“我的法器還有微弱之力,沒有被這迷金吸盡——集我們兩人之力,要想逃離,還是有一拼之力的。”
“不要輕舉妄動,你先離開吧。”
丹離看也不看他一眼,這一句卻徹底讓他的心冷成了冰碴。
蘇幕苦笑著,握緊玉墜的手開始滴血,“到頭來,你仍是不願意跟我走。”
隨即他的頭上捱了一個栗暴,“你少廢話,快給我走——這個關頭,能順利走脫一人是一人。”聲調雖然兇惡,卻內含關切。
蘇幕渾身一顫,眼中頓時重新燃起光芒。
丹離瞥一眼階下的昭元帝,急匆匆又補了一句,“如果情況安全,我會發本門訊號給你的,記住不要輕舉妄動。”
不等蘇幕回應,她推了他一把,將他推離寶座的玉階,“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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