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吳靖淵離開之後,周哲就顯得十分不對勁。
他就像是一個寒窗苦讀十餘載,然而屢試屢敗,鬱郁不得志的書生,見到什麼都是唉聲嘆氣的。
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狀態不對。
原本對經營酒樓興致滿滿的他,突然就像洩了氣的氣球,那些興致、那些抱負、那些理想瞬間被某些東西抽走了一般,心裡空虛的很,對眼前的事物根本提不起什麼興趣。
坐在櫃檯後頭的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還是先找點事情幹吧。自己是衝動型人格,感情的事情,上輩子吃過虧,現在還是慎重些為好。等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再好好謀劃接下去的事情吧。”
這般想著,他拿起抹布擦起桌子來,但很快,他便又神遊了。
不遠處的舒窈偷偷地看著自己的東家,思緒快速地跳躍著。
這官人,今天是怎麼了,竟然從蘇倫手裡拿過抹布擦起來了?先前他可不會幹這種事。
等等,官人他是在擦桌子嗎?怎麼一直在擦那個角,還心不在焉的?
該不會得了失心瘋吧?昨天我求了菩薩,該不會這麼快就應驗了吧?
“少爺,少爺!”
蘇倫的聲音把周哲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周哲看看眼前自己的傑作,尷尬地哦了一聲,便把抹布塞到蘇倫手裡。
這時候,採買的小隊正好回來了,周哲便起身上前,幫忙搬東西去。
只是,這一次,他似乎又是幫了倒忙。
他把一籃蔬菜拎到廚房之後,又鬼使神差地把前一個人剛剛搬進去的另一筐食材給搬了出來,放回到車上去。
而且在趙德友等一干人等驚訝的眼神中,他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東家,東家!”一個夥計喊住了他。
周哲應了一聲,一臉茫然,還未反應過來。
趙德友在一旁奸詐地笑了兩聲,說道:“東家,看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該不會是犯了相思之病吧?”
周哲心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放下食材走開了。
趙德友疑惑地撓撓腦袋,自語道:“這東家今天是怎麼了,情緒有些不對勁啊?往日開他這種玩笑,總得回懟我幾句才是。”
周哲回房擦了把臉,留下一句“我出去辦點事情”,接著便跑了出去,連蘇倫都沒有帶上。
他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所以決定去英國公府看看。
他知道,自己此行見到陸清旋的機率微乎其微,但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想過去看看,好像看過她住的地方,就能對她有多一分的瞭解,與她也能多一分的共同點似的。
英國公府坐落於汴京的內城,皇城的南面,御街旁的一個衚衕裡。那裡是最繁華的地帶,卻被一條小巷隔開,鬧中取靜,別具一格。
周哲坐在馬車上,慢悠悠地繞著英國公府外的街巷轉著圈。
英國公府很大,那高高的圍牆靜靜地述說著國公府的威嚴。
它大門緊閉,外面的人自然無法看到裡面的情形,而裡面的人也不會無端走出,造成某種偶遇。
一圈還沒繞完,周哲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整個人總算清醒了許多。
“陸清旋是國公府的千金,身份金尊玉貴,現在自己一無所有,根本無法讓人看到自己的實力。打鐵還需自身硬,我得趕緊把酒樓生意全面鋪開,再買一座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