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兄弟!”禿鷲笑了一下,朝我們拱手道。
他的鼻樑很挺,笑起來讓人感覺很陰冷,很不舒服。
彭雨絲毫不以為意,也是拱手說道:“禿鷲,久仰大名!”
“呵呵,我有什麼大名?”禿鷲笑道,“倒是彭兄弟,這兩年在江州,雖然獨身一人,但是名頭卻越來越響,道上的人都給幾分面子。剛才我還跟自己手底下的人說呢,我說我今天約了彭兄弟過來,彭兄弟不可能會擺開排場,最多帶一個人過來。他們還不信,你瞧,這不是被我說中了嗎?”
說著,他看了看我。
彭雨說道:“這是我徒弟,張閻。他還沒來過御景山莊,我帶他來長長見識。”
“哦,原來是張閻啊,聽說過!”禿鷲笑了笑,“之前把北城之夜砸了的人,就是你吧?呵呵,小小年紀,倒是挺能鬧騰。”
北城之夜是白獨眼放在北城的一顆棋子,這一點誰都知道。此時,禿鷲再次提及這事兒,難道是有跟我挑明恩怨的意思?
這一點,我也琢磨不透。
彭雨不想讓禿鷲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於是用手一攔,說道:“我們今天來,是談事的,時間有限,咱們還是迴歸正題吧。”
“好!”禿鷲點點頭,側身讓路,“請,裡面已經設宴,咱們坐著邊吃邊聊!”
彭雨點頭,帶著我進去了。
御景山莊確實是讓我大開眼界,在這個地方能建出這麼一座蘇氏風格的園林,著實不易。
這也足以可見,白獨眼的實力很是渾厚,怪不得在江州無人敢惹。
禿鷲帶著我們到了用餐的地方,偌大的包間中,坐著的只有我們三個,其餘人都站在一旁,挺胸抬頭,站的筆直。
我們剛來,冷盤和酒水就已經端了上來,我們把酒杯斟滿,禿鷲站起身,敬了我們一杯:“多謝彭兄弟給我禿鷲一個面子,這一杯,我先幹了,幹完之後,再聊正事!”
彭雨點頭,和禿鷲一起把一杯酒喝了。
然後,彭雨緩緩開口道:“禿鷲,咱們也別弄太多零碎,在飯桌上談事,可以,但是歸根結底,還是要談事兒的。你約我過來,到底有什麼目的,現在可以明說了。”
禿鷲笑笑,夾了口菜,這才說道:“我的目的,彭兄弟不會不知道。昨天在火車站,我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彭兄弟,彭兄弟出手,搶走了我們的東西。因為這事兒,我那兄弟老鷹,被白哥一生氣就給崩了,你說說這事兒弄得……”
聽了這話,我也不由得一驚。
老鷹這個人我見過,在白家地位絕對不低,結果因為這事兒就被崩了?
果然,那個牛逼紙袋裡的合同太重要了!
彭雨對此並沒有解釋什麼,而是說道:“東西確實是在我手裡,如果你們想拿回去,我覺得,應該也不是這麼容易的。我有些條件,你們能滿足我,我就把東西給你們。”
我聽到彭雨這麼說,立馬解開衣服,從裡面掏出來了一個牛皮紙袋,放在了桌子上。
見到這個牛皮紙袋,禿鷲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當即就站了起來,要伸手拿那個牛皮紙袋。
彭雨一伸手悶酒攔住了禿鷲,笑眯眯地說道:“我話還沒有說完,你著什麼急呢?”
禿鷲被攔住,立馬皺了皺眉頭,而他旁邊那些白家的人立馬嘩啦啦就圍了上來,其中好幾個人更是掏出槍來,對準了我和彭雨。
被這麼多槍對著,我也是心裡一跳。早就知道這次來御景山莊不容易,但是一下子出來這麼多槍,這陣仗,還是遠超我的想象。
彭雨倒是不急,依舊是攔著禿鷲,說道:“難道你們御景山莊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嗎?熱菜還沒上,槍就已經掏出來了。”
禿鷲陰冷一笑,說道:“等我把東西拿到手,咱們再好好地吃飯聊天也不遲?”
“東西被你拿到了,今天這飯,還吃的成嗎?”彭雨反問道。
禿鷲笑道:“這東西拿不拿,似乎已經不是你說的算了吧?我知道你厲害,但是你再厲害,還能從這裡從容離開不成?”
彭雨笑了笑,說道:“禿鷲,你這個樣子談條件,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如果你想來硬的,儘管來好了,我甚至都不用反抗。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白獨眼要的東西,應該是兩包,我帶過來的這個見面禮,可只有一包。”
一說這話,禿鷲頓時臉色一緊。
他也知道,這次省裡的人送過來的檔案是陰陽合同,理論是應該有兩份才對。而我們只拿出來了一袋,確實數量對不上。
想到這裡,禿鷲舔了舔嘴唇,招呼我旁邊的兩個人說道:“給那小子搜身!”
彭雨說道:“不用搜了,另外一份兒合同,我們沒帶在身上。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一點,我們心裡還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