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天天這個時候也是有意幫我說話了,一邊吃飯一邊說:“話是這麼說,不過彭雨哥好像沒有什麼要教張閻的意思,就讓張閻打沙袋了。”
彭雨隨口說道:“練練基本功而已。”
毛叔叔笑了笑,說道:“嗯,基本功確實是得好好練一練,下面不穩,上面能牢固嗎?”
毛天天有點不樂意地說道:“可是這基本功怎麼練,彭雨哥也應該跟張閻說一下嘛,哪能讓他就光打沙袋玩呢?這得打到什麼時候去?”
我也是笑了笑,說道:“對了,彭雨哥,我打沙袋得打到什麼時候算是個完?跟我說一聲,讓我心裡也有點數。”
彭雨也沒抬頭,就說道:“等你把那沙袋打漏了吧。”
飯桌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我吞了口口水,差點被嗆到。毛天天瞪大了眼睛,說道:“彭雨哥,你沒開玩笑吧?等到那沙袋被打漏了?!”
彭雨點點頭,說道:“嗯。”
“這怎麼可能!”毛天天小聲驚叫起來,“那沙袋那麼結實,什麼時候能打漏?彭雨哥,你是不是有點難為張閻了?!”
我的表情也有點難看起來,因為雖然我看到彭雨樓上有兩個被打漏的沙袋,但那是彭雨打漏的,憑他的拳力,打漏沙袋也不為過。我憑什麼能把沙袋打漏呢?我那小拳頭,打在沙袋上,沙袋都不晃兩下。我感覺讓我這麼打,打兩年沙袋還是好好的。
我也是為難起來,說道:“彭雨哥,這個有點難了吧?”
彭雨並未動容,而是說道:“難嗎?我花過兩年去學美髮,花過一年去學汽修,花過一年去學機床,花過一年去學廚師,還花過一年去學裝修。其他零零總總的東西,我就不說了。我沒覺得打漏一個沙袋比學這些更難,有學那些東西的時間,我能打漏十幾個沙袋了。”
“那些工人會的東西,都需要花那麼長的時間和精力去學習,更何況是拳擊這個東西?武道沒有止境,我也不會教你練九陽神功,不可能讓你一蹴而就,第一個臺階你都爬不上來,更何況是後面的?你的資質,也就一般,再不花時間和精力,憑什麼你能成功?”
彭雨這話說的倒是在理,但是一想我以後要天天去打那個沙袋,直到把它打漏,才能跟著彭雨學點別的,這種無力感,是可想而知的。頓時,我就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有時間浪費在這裡,倒不如去幹點別的。
我沒說話,毛天天反倒是把碗筷放下了,說道:“彭雨哥,你別跟我們講這些大道理。張閻也沒說要變得跟你一樣,就是想長點本事,你就教點有用的唄!幹嘛給他設這麼高的門檻?”
彭雨依舊是那個表情,說:“門檻就是這麼高,這還真不是我難為他。我早就說了,他沒這個動力,沒這個恆心,練不下來。我現在教他別的,他也沒法用。”
說著,彭雨一手拿起了自己的碗,一手握拳,“哐”地一聲就砸下去了。碗應聲而碎,但是並沒有碎片迸濺出來。彭雨把碗的碎片託著,放桌子上了,而他那個握拳的手,一點兒傷都沒有。
“就這個,不練幾年,磨一磨皮和骨,能行嗎?”彭雨把拳頭上的細小的碎片呼啦下來了,只留下了一點白印兒。
“哼!反正你就是在難為他呢!”毛天天到底還是女孩子脾氣,也聽不下來彭雨的話,就是覺得彭雨不樂意教我,所以把碗筷一放,就起身氣呼呼地往樓下走了。
我一看毛天天都生氣了,立馬就心說不好。本來她和彭雨關係挺好的,我也不想她因為這事兒遷怒彭雨,所以叫了毛天天一聲,起身就要追。
彭雨也沒動,似乎知道毛天天沒啥大事兒,只是對我說了一句:“張閻,話我該說的都說了,其實我也不怎麼樣鼓勵你跟我學這玩意兒。不過因為毛天天,我可以教你,只要你能入得了這個門。”
“這個沙袋我給你留著,不動了,你隨時可以過來打,等把它打漏了,我什麼都教給你。”
我對彭雨點點頭,客套道:“好,多謝了,彭雨哥。”說完,就去追毛天天去了。
我沒下樓的時候,還聽到毛叔叔小聲對彭雨說了一句:“彭雨啊,你這個門檻,設的有點太高了吧?”
彭雨回道:“叔,你不懂這個,他的資質太一般了,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真沒啥意思”
這時候,我已經下樓了。
毛天天倒是也沒走遠,我追下去的時候,她剛出門。
“毛天天!”我叫了毛天天一聲,毛天天回頭看了我一眼,停了下來。
“你這毛妮,怎麼還給彭雨哥甩臉子下來了呢?!”我說道。
毛天天擺擺手,說道:“沒事兒,也不是第一次跟他甩臉子了。主要是他這次太過分了,明擺了是難為人。那麼一個大沙袋,多久能打漏啊,這就是不想教你,找藉口呢!”
“不至於吧,彭雨哥也不是那樣的人”我雖然這麼說,但是其實自己心裡也沒有底氣。因為彭雨為難人的意思太明顯了,上來什麼都沒說,就讓我幹了一個可能一兩年都幹不了事兒,一點意義都沒有。
毛天天氣呼呼地說:“怎麼不至於?哼!張閻,不然你也別找他了,找他也沒用。實在不行,去個什麼俱樂部都比在他這裡學得多!”
我也沒想好彭雨到底是唬我呢,還是真的,所以嘆了口氣,就說道:“唉,回頭我再想想吧,彭雨哥剛剛還說了,說我隨時能過來打那個沙袋。這事兒就先放一放,也不急。”
“還打什麼沙袋,你真讓他當傻子耍啊!”毛天天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咱們出去玩去,沒事兒打那東西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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