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打火機一響,我身後,所有的學混子紛紛上來,見著什麼砸什麼。
那個理髮師嚇得“嗷嗷”直叫喚,抱著腦袋,生怕我們這些人過去圈踢他。不過,片刻之後,他就發現,壓根兒也沒人管他,所有人都在砸東西,沒一個搭理他的。
這小子見狀,立馬從地上爬著就往外擠,中間讓人踩了好幾腳,他愣是憋住了,沒敢吭聲。最終,他還真是從我們這些人的褲襠下面給鑽了出去,然後一瘸一拐地撂蹶子狂奔。
其實,這小子也不是沒人注意到他。嘴炮龍就悄悄問我,要不要給這人攔下來弄一頓,我直接擺擺手,說沒這個必要,也該讓人通知一下朱浩深,讓他知道知道疼。
他不是有錢嗎,他不是能造嗎,我倒要看看,我給他把來錢的路子全斷了,他還能不能繼續得瑟!
基本上,沒需要我動手,所有人直接給朱浩深的阿龍美髮砸了,連一個吹風機都沒留,直接幹碎。
一時間,阿龍美髮裡面乒乓響成一團。
其實每個人都有一種野性,想要去破壞,但是平時這種野性都被壓著,沒人釋放出來。今天,我讓這些學混子徹底把野性釋放出來,每個人體內的破壞力,那簡直是不可估量的。
外面,有不少隔壁店鋪的人過來看熱鬧,但是都被劉立帆帶人在外面給攔住了。所有人都知道,朱浩深這下子絕對是倒了血黴,上次兩千人沒能砸了他的店,這次卻沒能跑得了。
說到底,上次我們雖然人多,但是沒有一個靠山。而這次,我找了黃老闆,自然可以為所欲為,一馬平川。
我們在阿龍美髮大肆破壞的時候,之前那個跑出去的理髮師已經到了街道的拐角,看著阿龍美髮那邊兒一片嘈雜,冷汗嘩嘩往下冒。差點兒,他自己都出不來了!
想了想,他還是給朱浩深打了個電話過去,告訴了朱浩深這邊兒的情況。
“什麼,阿龍美髮被砸了?!”朱浩深在電話那頭跟讓火燒了屁股一樣。
理髮師看著阿龍美髮,說道:“是啊,朱老闆。”
“是不是一群三中的學生?!”
“是三中的學生,人挺多,一百來號人呢。這會兒店裡估計不剩啥了,咋整啊,朱老闆?!”理髮師急切道。
“草!”朱浩深沒回,直接就掛了電話。
理髮師聽著電話裡的忙音,愣了愣,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路虎從拐角一邊開了過來,“嘎吱——”一個急停就停在了理髮師旁邊,差了兩拳的距離就把他剮了。
理髮師嚇了一跳,抬頭見看見一個精壯的一米八五左右的漢子從車上下來,臉上戴著墨鏡,剃著利索的小平頭。
“在主路上杵著幹啥,找死呢?!”這人叫著口香糖,戾氣挺重地罵了一聲。
理髮師這會兒已經徹底慌了,被這麼一個大漢訓斥了一番,自然不敢多頂嘴,略一猶豫,一句話都沒敢說,立馬縮著脖子就溜著牆根跑了。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阿龍美髮啥結果,跟他已經沒關係了!
理髮師走後,那個漢子很隨意地把嘴裡的口香糖吐在了地上,摘下了墨鏡,看了看前面的阿龍美髮。
門口擋著三十多號學生,把阿龍美髮的門給堵死了,但是裡面的動靜隔了這麼老遠也能聽到,很容易想象,裡面究竟是有多熱鬧。
壯漢咧嘴笑了笑,說道:“現在的孩子,辦事兒這麼有活力呢?!”
說著,他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出去,振鈴響了兩聲,對面立馬就接了。
壯漢樂呵呵地說道:“喂,呂所長不?我是顧北辰啊!……呵呵,沒啥事兒,三中這邊兒,不是你白塔路派出所管轄的地方嗎,我想過來跟你打聲招呼。我有一個弟弟,在這兒鬧騰呢,有點兒私人恩怨,你看看能不能給個面子……”
“不難做,有人報警,你壓半個小時再去就行了,我給你保證,不會有人投訴的……哎呀,我老顧啥人你自己心裡沒數嗎?那說話絕對嘎嘎靠譜,這邊兒的事兒我兜著,你就放開了讓我們整吧。你說說,我這這麼長時間也沒麻煩過你,這會兒有點兒事兒了,你還不辦,也不是這樣的,對不對?……行行行,我肯定注意分寸!回頭,我去白塔路派出所看看你去,黃老闆給我了兩瓶好酒,我都沒捨得喝呢,我給你帶著……呵呵,客氣了,那我掛電話了昂!”
顧北辰掛了電話,從兜裡摸出來一個鍍金的煙盒出來,裡面是菸絲,顧北辰自己捲了,叼在嘴裡,就這麼悠然看著我們在不遠處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