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我倒也不是怕你坑了我。說實在的，兩個場子多少錢的流水，我差不多心裡也有數，你要是給你媳婦兒花個十幾萬的，這點兒錢我也不放在眼裡。但是，王哥，這筆錢可是兩個場子的命脈，我就是擔心，你放一個女人的手裡，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安全？”

王瑞雄擺擺手，說道：“一個女人而已，且不說跟我挺多年了，多少有點兒感情，一日夫妻百日恩，肯定比一般人牢靠。況且，她一個女人家的，翻出花兒來，還不是得在我手裡，拿什麼跟我鬥？錢放她手裡，跟放我手裡沒差，這一點兒你大可以放心。”

蔣萬發沉吟片刻，最終可能也是覺得以王瑞雄的手段，栽在一個娘們手裡面的可能性真的不大，所以也是點點頭，說道：“那好吧，你心裡有數就行。這筆錢是咱們廠子的第一波盈利，馬上場子的機器就要維修了，工人的錢也要發，還有過年期間的各處打點，都是一筆開銷。更重要的是，咱們當初搞來北城，是借貸的錢，這筆錢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天天幾千幾千地往上滾，雖然數目不多，但是能還了還是要儘量去還。別回頭期限到了，咱們還不上，廠子都得被銀行沒收！所以說這筆錢，其實咱們自己手裡落不下多少，大多數還是要散出去的，是硬性需求，不能馬虎。一旦資金鍊斷了，就一切全完了！”

王瑞雄哈哈一笑，說道：“萬發，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廠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能讓咱們廠子黃攤子嗎？資金鍊，肯定是斷不了！今年確實是吃緊一些，等到了明年，咱們就該過上好日子了。呵呵！”

蔣萬發苦笑了一下，說道：“但願一切順利吧，這見人低三下四的日子，我算是過夠了，明年，我一定要轉一轉運。回頭，我去金海寺燒燒香，說什麼也得去去自己之前的一身晦氣！”

“呵呵，行，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兒去！”王瑞雄樂呵呵地說道。

見蔣萬發對自己的行為釋然了，王瑞雄也是放下了心。

其實，他把錢轉到自己媳婦兒那邊兒，肯定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只要自己控制了資金流向，那蔣萬發雖然跟自己是平等控股，自己手裡也是有一定的籌碼，可以讓蔣萬發不敢跟自己叫板。

另外，錢跟賬目都在自己手裡，王瑞雄也能從中授意自己媳婦兒多扣一點兒。蔣萬發再厲害，還能一筆筆賬目都記在心裡？到時候每個月悄摸挪出來大幾萬塊錢，一年下來也能比蔣萬發多拿幾十萬。

這些，蔣萬發可能是不知道，也可能是知道了，卻沒點破，為的就是跟王瑞雄繼續合作下去，誰也別跟誰急眼。

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只有蔣萬發自己才知道了。

兩個人的談話剛剛停止，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誰？！”王瑞雄警覺地問了一句。

外面傳來了張俊豪的聲音：“是我，王老闆。聯眾那邊兒上個月的排程表我給您送過來了，給您放在哪兒？”

“送進來吧！”王瑞雄微微皺眉，想了想之後說道。

“嘎吱——”門被輕輕推開，張俊豪抱著一摞報表，走了進來，看到了蔣萬發之後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蔣萬發也在這裡，說道：“萬發哥，您也在啊？”

蔣萬發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王瑞雄看了張俊豪一眼，說道：“把排程表放這兒，你就先回聯眾吧。”

“哦，好的，王老闆。”張俊豪點點頭，把報表放下，並沒有什麼異樣，直接就出去了。

張俊豪出去之後，順帶著帶上了門。

王瑞雄立馬看了蔣萬發一眼，低聲說道：“咱們剛才的話，他不會聽見了吧？！”

蔣萬發微微皺眉，想了想之後搖頭說道：“應該沒有吧，這孩子，既然都過來幫我辦事兒了，應該沒有這麼多心眼。現在在我手底下吃香的喝辣的，不是挺好的嘛。我看你，是不是對我手底下這兩個孩子有點兒意見？”

王瑞雄冷笑一下，說道：“我就覺得，你這麼給人家坑了，人家還回來幫你辦事兒，這事兒本來就有蹊蹺。這兩個孩子，要是我，我肯定不敢用，也就你還費勁兒把人給召回來。你哪兒知道招來的是狗還是狼？回頭咬你一口，看你怎麼辦！”

蔣萬發一聽這話，表情微微凝重，似乎是有點兒不太愛聽了，說道：“這也不至於……要是狗，那我肯定能讓他們吃上骨頭，要是狼，他們只能死，他們應該知道這一點，不能跟我呲牙。”

……

在北城採石場外面，張俊豪手朝著兜，一路直接回了卓君的逸軒上，給車打著了火。

掛上檔之後，張俊豪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直接掏出來了手機，撥了個號出去，然後外頭把手機夾在自己肩膀和腦袋中間，瞅了一眼旁邊沒有人之後，對著已經打通的電話說道：“喂，君哥，我掌握了點兒情況。兩個廠子的資金流向，我知道在哪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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