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誰慫誰孫子。”我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掛了電話,把最後一口煙抽完,順著車窗就把菸頭扔出去了。
嘴炮龍呵呵一笑,說道:“這麼長時間了,光跟這群孫子在酒桌上拼,現在好了,又能跟他們在大野地裡拼了,找回來了一點兒當年的感覺。”
我說道:“你到時候別慫了就成。”
“吹牛逼!”嘴炮龍大嘴一撇,說道,“你不說了嗎,誰慫誰孫子!白成安那狗日的,在市裡應該是有點兒能量。但是在北城區,他必須得給我乖乖眯著。咱們就看他今晚能搖來多少人吧,他這牛逼,到底能不能吹爆!”
我說道:“也別光吹那個姓白的,咱們也打電話搖人吧,你也說了,對方在市裡有點兒實力,那咱們也不能大意。”
“嗯,知道。”嘴炮龍點點頭,把自己的煙也給掐了,然後開始打電話。
嘴炮龍混了半年社會,認識的三教九流的朋友著實不少,他打電話的那些人,我基本上一個都不認識。
我也不管嘴炮龍,自顧自打著電話。
我能叫的人,無非也就是卓君、周宸宇、小輝他們。一聽我要幹人,這些人沒有別的話,直接問清楚了時間地點之後,就讓我等著好了。
現在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場子,在北城區混得很穩定,有自己的圈子。所以,他們出點兒人過來,不成問題。
我在擂臺上打了這麼久的比賽,如今一回來沒多久,就要幹仗,這些人也是開我玩笑,說我這人在北城區真不是一個能沉寂下來的命,雖然不是大哥,但是一鬧起來,動靜不比各個大哥動靜小。
玩笑歸玩笑,這些人跟我也都是過命的交情,我遇見事兒了,那絕對是一呼百應。
……
與此同時,在市裡御景山莊的高爾夫球場,白成安穿著一身專業球服,正在揮杆,一桿進洞。
不過,白成安沒有任何高興的表情,明顯是憋著火呢。
一旁,程程拿著手機走了過來,說道:“白哥,交代完了,他們說回頭去搖人,保守估計能要二百號人過來,人頭錢和車馬費他們都先墊上,回頭咱們給他們報銷就行了。”
“嗯。”白成安聽到程程的這句話,心裡稍稍舒服了一些,點頭說道,“行,回頭你去找我公司的會計要錢,先按一個人兩百塊錢開,不夠再說。要是他們不要了,咱們就不給,一群叫過來的混混民工,一人二百夠夠的了,多給浪費。”
“行,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兒了,他們都有經驗。”程程說道,“不過,白哥,我覺得這事兒,是不是咱們自己偷摸整不太好呢?畢竟是天澤鄉的人,我怕對方會把這事兒給整大了。不然,還是找你叔商量商量這事兒,讓他去找天澤鄉的人交涉一下,或者給咱們介紹倆朋友,搖點兒人也行……”
“你拉倒吧!”白成安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這事兒還用得著找我叔?咱們自己就給他們幹了。龍焱那小子還能代表整個天澤鄉?估計今天晚上,他能拉過來兩車種地搬磚的農民工就撐死了,咱們叫市裡的朋友搖人,怎麼還弄不了一個北城區出來的鄉巴佬?這事兒讓我叔知道了,他肯定又罵我沒用,屁大點兒的事兒還驚動他。”
“所以說,這事兒自己整就行了。咱們哥幾個怎麼也都有自己的產業了,市裡也算是混出來點兒名堂,還能讓一個龍焱給唬住了?”
程程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說到底,不過是他們年輕一輩的小打小鬧,找了上一輩的人,確實也不合適。
所以,程程點點頭,說道:“白哥你說的也對,那就這麼安排了。”
白成安說道:“嗯。下午給我安排安排,找個地方洗個花澡,今天幫我搖人的那幾個哥們,我請他們耍一耍。對了,到時候你忙活一點兒,找幾個朋友,弄點兒開山刀過來,今晚,必須見血!”
“行,回頭我給那邊兒打電話通知一下。”程程宛如一個狗腿子一樣點頭答應。
沒辦法,哪怕是圈子,也是有地位高低之分的。白成安的家庭背景,比程程要強大很多。所以程程跟白成安一塊兒玩,說是朋友,其實跟大哥、小弟之間的關係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
相比於白成安和程程,我們這邊兒關係明顯更到位一些。
本來,我和嘴炮龍還準備安排安排,一塊兒吃頓飯什麼的,周宸宇、卓君他們也沒讓安排,說都是自己人,到地方要架勢給架勢,要幹仗就幹仗得了,不需要這麼多零的。
最後,我們好說歹說,這群人才答應,由嘴炮龍來報銷來的所有人的車馬費,還有可能會產生的人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