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章
沈信言沒拿到任何有價值的答案,回到家,被告知沈信明回來了,也自欣喜,忙換了衣服。跟著眾人一起熱熱鬧鬧地用晡食。
一改往日裡黏在兄長身邊的習慣,沈信行默默地吃自己的飯。飯畢,也只是跟沈恆報備了一聲,就和米氏悄悄地退了席。
沈信言這才發現幼弟不妥,想了想,覷個空子,把沈濯叫到一邊,問她:“你三叔怎麼了?”
沈濯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爹爹,三叔三嬸鬧別扭了。這件事,太爺爺和祖母已經管過了,你不要管。”
夫妻事啊……
沈信言挑了挑眉:“這等事,我自然不該管的。”
沈濯岔開話題:“爹爹,信明伯回來了,我們要開始掙錢了哦。你可要做好準備。”
沈信言一怔。
準備?什麼準備?
沈濯歪頭看他,笑嘻嘻的:“因為很快就會有人要彈劾你了啊!”
沈信言失笑,正要開口,外頭黃平來報:“宋相府上有請。”
沈恆皺起了眉:“這三更半夜的!”
羅氏卻知道宋相很少會入夜來尋沈信言,忙笑著出來打圓場:“陛下給大郎兩日的假期。宋相大約也是想讓大郎明日開始能踏實地歇著。索性今兒晚上把公事都說完?”
沈信言笑一笑,安慰了沈恆和韋老夫人,對著眾人告了罪,匆匆去了。
沈信明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猶豫,悄悄問沈濯:“濯姐兒,咱們這單生意,真的不會給你爹爹添麻煩?”
沈濯微微笑了:“麻煩肯定是有的。不過,小麻煩,換大麻煩,還是值得的。”
……
……
長江上。
彭絀一路急催,似是恨不得縮地成寸,頃刻間便飛到蜀川去。
都已經在船上了,彭絀一時嫌帶的人太多,行程拖慢了;一時又怨風向不對,害船速太慢;一時又嘀嘀咕咕還不如走陸路。
彭吉自來與父親出行沒見他這樣急躁過,不由拉了秦煐探問:“這次除了巡邊,可還有其他的差事?”
秦煐聳肩攤手:“不知道。”
彭吉這半個多月被這三個字噎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倒也慣了。偏頭看著自家父親一臉的苦大仇深,自己且一邊轉著手裡的摺扇一邊思索。
秦煐的目光被他耍扇子的手吸引,跟著上下翻飛地轉了幾圈,抬頭看向彭吉:“安貞哥,你是不是練過峨眉刺啊判官筆啊之類的東西?”
彭吉手裡的扇子險些拿不穩,大愕:“你怎知道?!”
秦煐指指他的手:“安貞哥一耍扇子就停不下來,看著特別靈活。安貞哥,你跟誰學的?能外傳麼?教教我吧?”
呃?
“這可不行。這手絕活兒是我爹豁了好大的面子,還欠下一個整人情,人家才教了我一個月。這個可真不能教給旁人。”彭吉拒絕得理直氣壯。
秦煐卻似很滿意他的態度,看看沒人注意到自己二人,湊過去,悄悄跟他打聽:“安貞哥,京裡的貴家公子都定親早,我怎麼沒聽說你訂過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