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番的抵抗微乎其微。
秦煐等人長驅直入,也並不燒殺搶掠,頂多就是把路過的所有關卡毀個幹淨而已。
這邊捷報頻傳。
洮州那邊,眾人都放了心,施彌就趕沈濯去秦州:“我這裡用不著你,你去秦州幫公冶使君吧。”
可秦煐沒遇到像樣的抵抗這件事,卻令沈濯微微有些不安。
聽著施彌這樣說,沈濯猶豫了一下,去和百泉商議:“想請大師留在洮州,萬一有事,大師的腳程總比旁人快些。”
他武功高強,窘境中救回秦煐的一條命,還是應該能做到的。
百泉也正有此意,連連點頭,合十誦佛:“小僧正要留下給翼王殿下看著點後路。”
沈濯滿心牽掛去了秦州。
可誰知,下馬車就看見康氏在沈信昭家裡哭哭啼啼。
這是,怎麼了?
“翼王殿下和馮伯爺一起發的話,可宋大姑奶奶就是不走。我一個妾室能有什麼辦法?使君天天看我不順眼。前兩天連我給做的衣裳都不穿了……”康氏看著沈信昭,有些幽怨。
沈信昭神情淡淡:“宋大姑奶奶願意留在秦州,只要不住進府衙,那就留著。派人跟宋相說一聲就是了。她得罪的是翼王馮伯爺和我們沈家,又沒得罪公冶使君。康姨娘委實用不著為了這件事煩心。”
至於衣裳,那是你們後院自己的事情,跟我說得著麼?
沈信昭的眉宇間有一絲不耐煩。
好在沈濯回來了,她有了其他的藉口:“我們淨之遠路才來,我得給她弄口熱乎的吃食去。康姨娘坐坐,我就來。”
誰知康氏竟真的點點頭,嗯了一聲,自己拿帕子擦幹淨眼淚,端茶喝茶!
沈濯也是嘆為觀止,嘆了口氣,直話直說:“康姨娘,你這些話回去跟使君說罷。你們多少年的恩情,說透了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我姑姑到底是個外人,她哪兒就知道你們平日裡是怎麼相處的了?這種私事,她幫不了你的。”
康氏呆愣了半天,臉上喜色一閃:“還是淨之小姐通透!”忙忙地謝了走了。
沈信昭扶額苦笑:“怎麼就這麼笨!”
沈濯笑一笑:“笨不怕,只要沒壞心。”
但是宋凝始終不肯走這件事,倒還真得解決一下。
“那位宋大姑奶奶,現在住在哪裡?”沈濯看著沈信昭去給她張羅飯食,便叫了琳琅來問。
琳琅撇了撇嘴:“就在咱家和府衙中間必經的路上找了個邸舍。回回少爺們去府衙她都能瞧見。前兩天因刮大風,姑奶奶不放心,一定要去接施家小少爺。結果被她看見,頂著大風跑出來問姑奶奶同是寡居,可否搬到一起住。被姑奶奶拒絕了,說跟她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