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拈香拜佛,然後去了草亭閑坐說話。
孟夫人便當著沈濯的面詢問起秦煐的近況,臨波卻愁眉不已,說並不清楚。
沈濯覺得奇怪,不由問道:“他們既是奉旨巡邊,那隔段時間總歸是要給陛下訊息的吧?陛下上回收到他們的訊息是何時?”
“已是一個月以前,剛剛抵達瀘州的時候。”臨波輕顰。
沈濯歪了歪頭:“他沒讓人給你送私信嗎?”
臨波有些茫然,搖了搖頭:“沒有啊。”
這可就不對了。
益州那邊給父親送了訊息過來,備細說了彭伯爺和秦煐下船之後的種種情景。
因為是私人關系,所以父親並沒有多加宣揚。
而且,瀘州那邊在信裡說得清楚:彭伯爺和翼王殿下都寫了密信給陛下,所以他們就對前事裝聾作啞了。
怎麼這是陛下沒忍心告訴臨波他們遇險的事情?還是……建明帝根本就沒有收到那兩封密信!?
沈濯的表情一點一點地嚴肅起來。
臨波是知道她的訊息網路的,見她如此,臉色頓時又蒼白了三分:“二小姐……”
“你回去,找綠公公旁敲側擊問一問。我聽父親說,他舊日的同僚來信,抱怨劍南道如今刁民橫行,還有個村落不知招惹了哪裡的山賊,被燒得一塌糊塗。綠春若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把這件事告訴他。”
臨波只覺得頭上一暈,伸手抓住了沈濯的腕子,急得聲音都變了:“什麼村子被燒了?跟煐兒有沒有關系?!”
“沒關系。他們也是後來聽說的。”沈濯矢口否認。“只是如此一來,陛下會更加留心他們的行蹤。那邊即便有些危險,大家知道了陛下正在關注,也會收斂一些。也許對他們來說,就能化險為夷……”
化險為夷……
所以弟弟還是遭遇了險情不是嗎?
臨波身子一晃,眼裡的淚水就掉落了下來,哽咽道:“我知道了。”
“臨波,你別急,別急!淨之會讓人去打聽的。”孟夫人忙把她抱在了懷裡。
終於有一個溫暖的可信賴的懷抱可以躲,臨波靠在孟夫人懷裡,失聲哭了起來。
曲追站在觀音堂的大門口,痴痴地看著哭得如梨花帶雨的女子,只覺得心痛如絞,呼吸困難,連一步都邁不動了。
琴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低聲罵道:“瞅你這點子出息!”
卻也高高興興地進了院子。
沈濯等人回頭看見她進來,俱都是一愣,忙各自收拾情緒,站到了一邊。
琴氏沖著她們溫和點頭致意。
孟夫人也就頷首還禮。
待看到旁邊站著的兩位小姑娘,琴氏不由得眼睛一亮。
一個溫柔端莊,一個明麗動人。
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曲追,琴氏覺得自家這傻兒子,似是開竅了?
且去草草上了香,琴氏便忙出來,卻不見了三個人。遊目四看,卻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琴氏心下有些發急,忙問丫鬟:“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