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想要不走捷徑的出名, 無非就是兩點, 資歷跟質量。
資歷並不是指在圈內混了多少年,而是指有多少拿得出手的角『色』跟作品數量;質量更簡單,拍一千部爛片都沒有一部好片來得有價值。
如徐繚這樣部部精品的情況在圈內不是沒有,可是極為稀少,畢竟人都是要吃飯的, 為了生計接幾部大爛片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甚至於有些演員即便接得不爛, 可是被劇組坑了的, 也不在少數。
劇本跟電影拍攝出來的實際效果其實很多時候並不一致, 即便各方面都就位, 也可能因為噩夢一般的剪輯導致整部電影支離破碎,而導演的想象力跟敘事手法也會對時長有一定影響。
反倒是有些被人看不上的呆板角『色』或是普通劇本, 能在有心的導演手裡拍出花來, 這都是說不準的事。
眼下的成就來之不易, 徐繚對應肅的過往儘管好奇, 卻也沒傻到全身心都撲到這上頭去,他戰戰兢兢地拍戲, 其他都沒什麼,只有一場哭戲磨合了將近一整天, 他對著被雨滴打溼的玻璃窗,大腦放空,經歷了幾次ng,總算拍出了導演需要的效果。
他的哭戲不大好, 徐繚記在心裡的小本子上,決定拍攝完《七日戀歌》之後休息一段時間,好好自己研究下。
拍攝一直維持到了二月份,中間會穿『插』一兩天的休息,也有稍長一些的,只是應肅大多都因為工作不在燕城,於是徐繚只好約幾個朋友出去玩,韓雲遲不知道打哪兒聽到了風吹草動,特意叮囑了徐繚一番,說是如果有媒體故意炒他跟小燕嬌,一定要反駁,過段時間可能要出這方面的大事。
《失語者》的餘波還沒完完全全過去,票房在這類電影裡已經足夠傲人,等過了年要在海外上映,還好國外沒有過新年這個說法,否則新年剛開始就看這麼一部致鬱片,跟給自己添堵有什麼區別。
如果情況不壞,按照應肅得到的資料分析,《失語者》的全球票房很可能也會破億。
《七日戀歌》是國內的影史上較為明顯的分割線,在它上映之前,國內銀幕跟院線一直都在擴充,可沒有過票房有大爆發力的電影來稱王,而《七日戀歌》上映後,國內院線基本上是遍地開花,加上商家活動頻繁起來,看電影也成了一種休閒方式,於是高票房時代正式開始。
本來《七日戀歌》一直被看好是這一年的票房冠軍,哪知道半路殺出一匹黑馬,被十二月底蒙陽的新電影《極端》碾壓了過去。
如果徐繚印象沒錯的話,《極端》的票房當天就破億,院線甚至為它延期一個月,最終票房在三十四億左右。
只不過從此之後,蒙陽也就很少拿獎了,不是沒有拿,可大多時候很少,倒是電影本身拿了不少最佳影片。
徐繚對這些未來的事不太在意,他對媒體跟網友無底線地炒作自己跟小燕嬌倍感厭煩,於是喝了杯酒,轉頭把這事發給應肅了,對方給他安排了一個有關兒童權益的專訪,他去錄了,然後繼續拍攝《七日戀歌》,直到劇組給他們放了個新年假,才意識到不知不覺已經晃眼過去兩個月了。
這件事說來比較悲慘,他跟應肅都屬於“沒家”的小孩子,過年連年貨都不添,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有工作,放家裡要麼添堵要麼發黴,總之跟喜慶沒半『毛』錢關係,節省下這點時間的唯一好處大概是可以膩在一起。
見面是在晚上,應肅按照慣例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食物跟必需品,而徐繚只是回家洗了個澡,等待對方把自己餵飽,不管是哪方面的。
□□過後,徐繚覺得喉嚨乾渴得厲害,無奈床頭櫃上的熱水早就冷了,他伸手去觸了觸,立刻收回來縮在被窩裡,不願意多浪費體力折騰。應肅跟他汗津津地抱在一起,大概是『摸』透了徐繚的習『性』,半是無奈地直起身來去給懶得要命的徐繚倒水,溫水滋潤喉嚨,更顯得愜意舒適,他窩在愛侶懷裡,像是隻偷懶的老貓。
“哪來的熱水。”徐繚問他,一口氣喝掉了整杯。
“保溫杯裡。”應肅自己把冷水喝掉了,又很快縮回去,跟徐繚抱在了一起,兩人都覺得滿足,一時竟不願意起身打破這點暖意。
徐繚打了個哈欠,縮在應肅懷裡,突然想起正事來:“對了,你不是說了,我們見面就跟我說你爸的事嗎?”
結果見面一點都不莊嚴鄭重,小別勝新婚,兩個人飯才剛吃完就迫不及待來了好幾發,真是見鬼。
這也不能怪他。
應肅在床上的樣子超辣的,讓徐繚從幾十歲的穩重男『性』變成十幾歲的青春少年有什麼好奇怪的。
其實對應肅父親的事,徐繚只能說是一知半解,他大概知道對方錯過了妻子的最後一刻,給應肅留下了挺深的童年陰影,然而具體是個怎麼樣的人,卻不太瞭解。不過想來應肅也不可能十來歲就開始打工養活自己,僱傭童工犯法,單親家庭能教育出應肅這樣的『性』格,估『摸』著那位神秘的老丈人應該不是個失敗的丈夫這麼簡單片面的人設。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父親是個很成功的人。”出乎意料,應肅並未抨擊對方,原生家庭情況不佳的孩子往往會有些怨氣,他像是沒有,可也不能這麼說,按照應肅的『性』格,向來好是好,壞是壞,分得清清楚楚,叫人疑慮他怎能那般冷靜。
“他這一生永遠在做對的事,對的決定,旁人要是想羞辱他,只能自取其辱。”應肅摟著徐繚,懶洋洋而慢騰騰地說道,並無半點急躁,甚至連冷笑都不曾發出半聲,“我十幾歲的時候,就做過這樣的蠢事。我那時候跟你說,我白天忙著打架,晚上還要熬夜看書做作業,其實原不是那樣的,逃課結仇不交作業,老師都拿我沒辦法,只能請他來。”
徐繚奇道:“你還怕請家長?瞧不出來啊。”
“我並不怕,倒不如說,我巴不得他氣急敗壞,維持不住好父親的樣子。”應肅輕笑了一聲,“可他沒有生氣,而且極給面子,撥冗來替我捱了老師的訓,卻也沒有懦弱退讓,說那些沒什麼意義的陳詞濫調,勸我變好。他只是坐下來,讓我想想未來。”
這段過往對應肅大概影響極深,他說話的語速不是很快,帶著點慎重,好像一字一句都要烙到徐繚心裡去似的。
徐繚為了活躍氣氛,就嬉皮笑臉道:“該不會是灌你一口雞湯吧。”
“豈止,那還是一碗毒雞湯。”應肅微笑著抱住他,笑容很快就收斂了起來,淡淡道,“他與我說,我要是繼續這麼下去,早晚什麼都做不到,得靠著他活下去。逞兇鬥狠也要能走到最後,如果我想,他也不會阻礙我繼續走這條下去,只是自己心裡應該有些數,別無頭蒼蠅一樣,沒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