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住在了影視基地附近的酒店裡。
徐繚跟蒙陽倆在第一個世界的時候, 一個是仙風道骨,一個是人間富貴, 被劇組拍了不少張拿去宣傳, 不少人還當《極端》是部仙俠電影,可是一看宣傳, 又好像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之後劇組裡運來了不少戲服, 這些衣服貼合每個夢境特別製作的, 崔遠山不讓用老戲服,說容易出戏。
其實同一個製片廠裡出來, 衣服有相似再正常不過了,稍稍精細點的,就幾套衣服混在一起穿,畢竟可以節約成本,總不見每拍一部劇就重新趕工做衣服,那服化道組大概就沒有喘息的空了,百來斤天天得砸在辦公室裡畫新衣服。
大概是覺得合適,徐繚跟蒙陽就成了劇組裡的兩位看板郎, 每個新世界的衣服都得他們倆先試過。這個困境等到女主角入組才有所好轉, 蒙陽一直沒被放過, 倒是徐繚有了點喘息的空間,畢竟攝影師總不能拍三人行。
徐繚自己逃脫了宣傳組的魔爪,還不忘賤賤地撩一下蒙陽,嘿嘿笑道:“是我不配有姓名。”
蒙陽眉頭緊皺,在跟導演交談時強作鎮定, 笑容無辜之中略見窘迫,等一離開鏡頭就抓著手機恢復本『性』:“你等我過來打死你!”
說笑歸說笑,拍起戲來卻沒人敢馬虎應對,徐繚洋洋灑灑寫完數千字人物小傳,他一般不那麼發散自己,鮮少寫這類小傳,他對角『色』有個清晰的定義之後,就不會太糾結於給對方加上些自己的設定跟想法,然而這次不同。
劇情太紛雜混『亂』,徐繚扮演的男二號除了是自己本身以外,還是黃樸眼中的摯友,連帶著因為世界不同,給予的設定不同,也有一定的形象差異。等於一部電影裡,每個主演都要扮演好幾個截然不同的人物,徐繚不敢輕率,仔仔細細寫下心得體會,揣摩人物,避免自己拍戲時混『亂』。
這些都是隻要用心就能做好的事,總該盡到心力。
五月的第二個週末,徐繚完成拍攝工作,獲得了三天左右的假期,正好撞上《七日戀歌》的宣傳會,製作公司跟金主爸爸舉辦了一個見面會,他連口氣都來不及歇,就急急忙忙踩著點趕了過去。
大量媒體跟粉絲差不多快把會場包圍了,宣傳炒作並不會因為徐繚的不配合而停止,官方說話半真半假,宣傳炒作的費用盡管比不上製作經費,卻也相當可觀,於是影『迷』便信以為真,臺上曲嶺月跟徐繚再如何微笑道明我們只是朋友,都被當做隱瞞緋聞。
這才是宣傳的妙處,什麼都不說,只引導人們自己去想。
曲嶺月跟徐繚並無太多私交,可要真談起交情,還倒也還能算是不錯,八卦狗仔沒能蹲到他們倆私下約會的訊息,並不疑心自己聽錯了花邊新聞,倒炒作他們倆感情即將破滅,電影還沒上映,感情就先破裂,若他們倆真是因戲生情,怕是要被製作方按著腦袋繼續談下去,再不濟也要開間房給媒體看。
即便分手的兩人互相生厭,也不關宣傳的事,只要被媒體拍下他們倆親親熱熱,哪管人在房裡是上床還是打架。
徐繚看著報紙簡直哭笑不得,不能不佩服這腦洞驚人。
其實在這行裡混跡久了,是真是假心裡多少是有些底的,將錯就錯更是尋常。
徐繚跟曲嶺月沒談戀愛,那有什麼意思?乾脆撇去這一可能『性』,反正人人都想看他們談戀愛,所以談戀愛之後衍生的甜蜜狗糧、吵架、分手、結婚等等各種新聞才有爆點。至於正主到底談不談,又無關緊要,想來也不會傻到徹底澄清,互相得罪。
只要正主沒跳出來說他們倆完全沒關係,互相見面都不打招呼,那叫聲曲姐都能算得上發糖。
徐繚對媒體行業心服口服,看著上頭的新聞差點腦補一出自己跟曲嶺月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一時連發火好笑的心情都沒有,乾脆折了折報紙撇在手邊不去理會。車子離開大門,一路開進會場內部的停車場裡,他從那兒下車,避免被粉絲攔截,徑直走向了化妝室,他來之前就上了點妝,在化妝間裡也只是休息而已。
會場不算太大,加上劇組裡都是大咖,好不容易清出四個空室來,給四個主演安排上了,其他名氣不大的小演員就被分派到租來的休息間裡,離著會場有一小段路。
應肅還要負責《極端》那邊的相關事項,來得便稍晚些,他已經準備就緒,因此極是百無聊賴,癱在椅子上裝植物人,直到羅棠來敲了敲門。
“徐繚?”羅棠聲音帶笑,“不請我進去?”
徐繚當即跳了起來,壓下整理著東西正要起身的汪甜急忙奔去開門,就見著羅棠站在外頭,長禮服大波浪,肩頭裹著皮草,比往日少了幾分精明能幹,多了些優雅貴氣,倒像位上流社會的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原因作祟,徐繚總覺得她的肚子好像鼓起來了不少,他目光太炙熱,肩膀上就捱了羅棠一記,對方笑道:“沒禮貌!”倒也沒有真生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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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繚訕訕一笑,急忙伸出胳膊來給她搭著,虛偽地噓寒問暖道:“看您,怎麼還自己下來走動,這穿得冷不冷,來,快到我休息間裡去,開了空調,還有毯子呢。怎麼也不找人看護著,你現在懷著孕,可少不了人。”
羅棠被他逗得止不住笑,故意作弄他道:“你們男人啊,就是這樣,只在意孩子,以前可沒見這麼關心我。”
“這怎麼說的,天地良心啊!”徐繚義正辭嚴,“我平日也很關心棠姐的。”
兩人正說著話,徐繚聽見遠處像是有什麼響動,可四下看了看,卻只有垃圾桶的身影,只當是前頭會場在忙,聲音穿透了過來,很快就被羅棠吸引走了注意力。
“瞎貧,你可別佔我便宜,先不說我家老趙,你家那個也不能放過我。”羅棠抽了手回去,倒也很悠閒地走進了徐繚的化妝間,又道,“你這兒有沒有平底鞋,這高跟穿得我腳疼。”
這就是汪甜的事了,小姑娘聽得『迷』『迷』糊糊,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子呆住了。
羅棠懷孕了?
徐老師家裡那個——徐老師談戀愛了?!
這瓜不知道該先吃哪個才好,汪甜忽然疑心起自己的身份來,她分明是貼身助理,怎麼什麼事兒都不知道,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在徐繚的提點下失魂落魄地跑去給羅棠找平底鞋了。
“趙哥呢?”徐繚手邊只有杯冰咖啡,不能給孕『婦』喝,就找了幾包止暈車的話梅乾遞給羅棠,又問道,“怎麼沒人跟著你啊。”
羅棠實在受不了,急忙止住道:“哎,停!我這就是想歇口氣才到你這兒來的,實在受不了,他那跟我這聯起手來,這不準那不行的,還想來跟你說話解解悶的,你怎麼也是這個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