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背在背上, 才察覺到寶如究竟有多輕。
陸二郎覺得,以後有必要把娘子好好當小豬養,現在這個重量, 實在是太瘦了。
他輕輕顛了顛後背上的人, 笑道:“摟緊了。”
寶如趕緊摟緊他的脖子, 臉在他的後頸處蹭啊蹭的, 小貓兒一樣叫著“相公”。撥出的熱氣輕輕吹拂在他耳根處, 癢癢的,嘴唇也挨著面板輕輕摩挲,拱的陸二郎一身的火。
被狠狠撩了, 偏偏這些日子礙著長輩們在,屋子又淺, 寶如床上哼哼唧唧嬌氣的緊,只隔著個堂屋,只怕東屋的動靜,西屋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更不要說, 寶如肚子裡可能已經有一顆小豆丁在, 陸二郎是絕對不敢放肆的。只能看不能吃,這小娘皮偏偏還撩人的緊, 把他給氣的, 只得又往那渾圓的臀上輕輕拍了兩下。
揹著娘子一路往家裡走, 先要出了這巷子,經過西街,再拐到院子所在的巷子才行。此時正是傍晚, 天光還亮著,等出了巷子,眼見西街上人來人往的,調皮如寶如,這回也終於害羞了,迎著周圍人詫異的打量,連忙把臉埋在陸二郎頸窩裡,不敢露出來見人了。
“……小媳婦兒終於知道害羞啦?”
陸二郎輕輕顛了顛她,臉上帶著笑意,胸腔也跟著輕輕震動。
寶如臉羞的通紅,扭扭捏捏不敢抬臉,手卻伸出來,往他耳垂上輕輕捏了捏。
陸二郎笑得不行,知道她是真的羞,也不敢調.戲狠了,生怕到時候真的生氣了,哄起來可是很麻煩的。
兩人快要到租住的院子的時候,迎面碰上劉氏出來打醬油。
劉氏見到女兒被女婿揹著回來,那個表情哦,又想笑,又生生忍住,還要在女婿面前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可精彩了。
寶如紅著臉從陸二郎背上下來,被劉氏拉著手數落:“這麼大個人了,腿腳也麻溜的很,怎麼能讓二郎揹著走。沒大沒小的,二郎可是個讀書人,萬一讓熟悉的人撞見,以後還做不做人啦?”
話是這樣說,劉氏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這麼疼媳婦兒的男人,還是很少見的,偏偏還都讓她們母女倆碰見了。她那早死的丈夫是一個,如今這個秀才女婿又是一個。想想寶如剛被逼著代嫁時,她們母女倆那滿心滿眼的絕望,如今這樣,倒是苦盡甘來了。
知道劉氏是紙老虎,寶如一點也不怕被她訓斥,只是微微吐了吐舌頭。
反倒是陸二郎,看不得小媳婦兒被岳母責罵,幫腔道:“寶如陪著走了大半天,累的不輕,我是她相公,揹她也是應該的……唉?岳母是要去打醬油,碗給我,我去吧……”
話題岔開,劉氏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她推脫了幾回,沒推脫掉,還是把碗給了女婿。
目送陸二郎的背影在巷角消失,劉氏才收了笑容,點點寶如的腦袋,無奈道:“你啊,太不懂事……”
“娘~”
寶如嘟著嘴,趕緊去拉她孃的袖子,一搖一搖的撒嬌。
劉氏忍不住就笑了,看著寶如比出嫁前還嬌氣的模樣,既放心,又湧出一陣陣的無奈。
算了,傻人有傻福!她還是不多說了。反正這倆人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隨他們小夫妻去吧。
房契全部辦好弄好,那兩處院子就算是歸屬於陸家了,三人心情都不錯,晚上便多炒了兩個菜,算作是慶祝了。
陸二郎還特意去廚下給寶如蒸了碗蛋羹,劉氏十分驚詫,原想著女婿是個讀書人,應該是什麼都不幹,只專心多讀書的。沒成想,他居然還會下廚、還願意為了媳婦下廚,假意責備的同時,心裡對女婿也更加滿意了。
寶如心裡憋著事兒,見她娘口口聲聲責備她不會過日子,也不敢多說,生怕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相公可是囑咐過的,沒有確切訊息前,千萬不能告訴兩位老人的。
寶如向來聽他的話,這會兒就算是對著她娘,也緊緊把嘴閉上,不敢透露半分。
第二日,陸大郎一行人便趕著牛車,帶著陸荷齊氏母女的行李、足夠的口糧以及從地裡拔來的新鮮菜蔬,趕在陸二郎出門前,早早就到了。
彼時陸二郎三人剛吃完早飯,也沒想到齊氏他們會來的這麼早,寶如劉氏母女倆趕緊到灶房熬粥攤煎餅,李氏陸荷也跟著進去幫忙。陸二郎則從屋子裡拿出房契,交到齊氏和陸大郎手上,讓他們倆過目。